到骁勇侯府提亲吗?”
沈砚猛地一惊,那双水气氤氲的桃花眼瞪得溜圆,他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你是说这一切全是因为我?”
罗锦言没有说话,纤纤玉手轻轻摩搓着手炉上的花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宛若一幅精工细笔的仕女图。
前世的小雅最终做了他的姨娘,成为后院女人中的一个。后花园里姹紫嫣红,看得久了,这一切的初衷便渐渐忘却,乱花渐欲迷人眼,那枝青梅最终真真正正地被遗忘在一片残红之中,若是看得开,就平心静气,为他相伴白头;若是看不开,最终落得斯人憔悴、郁郁而终。
同样的消息,听到的时间不同,对于同一个人所产生的反应也是不同的。
若是小雅已经成为他的姨娘,听到这个消息,他虽然气愤,可也不过如此,小雅还在他的身边,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这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
但是此时,佳人远走他乡,此生空留遗憾,而始作俑者还想要和他联姻,沈砚不恨死那人才怪!
沈砚的瞳孔渐渐缩小,比女子还要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恨意,他握紧拳头,猛的砸到暗红漆的柱子上。
罗锦言轻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我才说了一句话,你就这样冲动?令尊若是像你一样,沈家早就没有了今日荣光,英宗时受到重用的勋贵还有几家?被赵极委以重任的又有几家?”
沈砚被她质问地愣在那里,嘴角翕翕却没有说出话来。
罗锦言顿了顿,干咳了一声,立刻有丫鬟捧了温热的雪梨水过来,她喝了两口,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你连是谁在暗中使绊子都不知道,就先自乱阵脚,拿我家的柱子撒气,难怪骁勇侯和我家大爷都把你当成孩子一样照顾着。”
罗氏竟然这样挖苦他!
若是往常有人敢这样说,沈砚早就一个大耳括子扇过去了,可是今天他也只是瞪瞪眼睛,就像倒干的水囊一样,没精打彩地坐在对面的美人靠上。
好一会儿,才赌气地说道:“谁说的,我比秦玉章还大一岁。”
说完,又觉不妥,羊脂白玉般的脸庞上浮上一层潮红,讪讪地道:“你们都知道?只瞒着我一个人吗?”
你为了能娶赵清仪,在家里又吵又闹的,骁勇侯就是想告诉你,也改了主意,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换个口味,真的看上赵清仪了呢?再告诉你那件事,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你这么任性,说不定会把这件事捅到赵极面前,赵极不想方设法削了沈家的兵权才怪。
罗锦言微笑:“我表姐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害她的人已经自尽,她的母亲有人奉养,你会另娶名门淑女,而她也有她的人生。”
小雅不用你去报仇,你就是给她报了仇,你们也回不去了。
沈砚又是一呆,然后忽然跳了起来,对罗锦言道:“这四个我全都不要,弟妹你先歇着,我去问问玉章。”
罗锦言扬扬眉,你不是应该回家找你爹商量的吗?
沈砚已经飞快地钻进秦珏的书房,雕花木门在他身后砰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