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你怎么还往里搭了膏药?”
云萝塞了东西之后就要离开,听到公主娘的话,脚步一顿,淡然道:“女儿家金贵,哪怕是藏在衣服下面看不见的地方留了疤,也会对她往后的生活有影响,我就当是积德行善,但安如郡主收到后究竟用还是不用,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她有八成的把握,宗琦玉绝对不会用,甚至还有可能会觉得心里膈应、憋屈,知道这是她送的就恨不得扔出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已经送了。
带着莫名的心情,云萝退出正院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她还有半张字没写完呢。
郑嘟嘟已经坐在小书房里,却捧着书本半天都没有读出完整的一句,看到云萝进来,当即从书案后跳了起来,绕在她前后说道:“三姐三姐,我刚才去看过小团团了,它脖子那儿受了伤,抹了药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好可怜。”
云萝把碍手碍脚的他拎到边上,特别无情又冷酷的问道:“所以呢?你要去陪它安慰它再顺便给它加个餐补补身子吗?”
总觉得三姐说的加餐并不是给小团团喂竹子吃呢!
郑嘟嘟特别有眼力见的连连摇头,“我已经去看过它了,接下来我要继续读书,哥哥说,他今天回来后要考较我的。”
文彬跑去看榜了,这一看就是一整天,到傍晚回来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京城的秋闱与江南不大相同,人更多,也更热闹。今日放榜,我看到好多人吆喝着一大帮伙计早早的在贡院门口占了看榜的好位置。今科头名解元是昌平侯府的二公子顾玮,好多人都在夸他出身勋贵,却把清流士族的儿郎们都比了下去。还有人说,勋贵人家的郎君们越发争气了,前有景小王爷年幼挂帅,大败西夷,后有卫小侯爷为君分忧,文采风流,前年的状元郎就是伯府公子,今年秋闱解元出自侯府,说不定明年的会元、状元郎也要出自勋贵人家呢。”
大概是受到了外面氛围的影响,文彬说起这话时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还有满脸向往,“也不知我要到何时才能更进一步。”
下衙回来后与他们坐在一处的卫漓闻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别着急,走得稳才能走得更远。”
文彬转头问他,“我今日在外面听见有人说起大哥哥,才知你许多年前就已金榜题名,竟是从未曾听你提起过。”
他一直都以为卫大哥是靠恩荫入朝的呢。
卫漓摸了下鼻子,赧然道:“我考得不大好,不提也罢。”
“不好为何还有人夸你才思敏捷、文采风流,颇有当年卫侯的风采?”
长公主笑眯眯的说道:“你大哥哥当年着急科举,十四岁就中了进士,名次却只在二榜的倒数第三名,他一直引以为憾,羞于提及。”
为何着急,她却没有说。
文彬惊叹道:“十四岁?!”
他如今已十二岁,却连秋闱都尚未参加。
云萝看着略有些窘迫的兄长,也说道:“能考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第一名和最后一名都差不多,多少人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所谓,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当然,从小学到大学,分数始终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她,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不过,十四岁就考中进士,确实很厉害了。
她前世的十四岁,正是遭逢突变的一年,那一年,就连沈念都对她格外的温柔忍让。
轻轻眨了眨眼,云萝看着笑盈盈跟文彬他们说话,没有一点架子的公主娘,抿着嘴角逐渐舒缓了目光。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长公主忽然转头看了过来,朝她弯着眼嫣然一笑,娇艳如二八少女。
门房匆匆小跑着进来,站在花厅门口躬身说道:“殿下,瑞王爷前来拜访。”
话音未落,景玥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的院子里,一点都没有要规规矩矩的等待通传后再进来的意思。
卫漓顿时满脸嫌弃,“怎么又来了?放眼满朝重臣,就数你最闲。”
景玥不以为然,几步就进了花厅,飞扬的袍角带来一阵清风,倾泻的点点流光与他的桃花眼相映成辉,甚是惑人。
他说:“陛下心疼我,许我先专心成个家。”
卫小侯爷顿时“呵”的一声冷笑,想把手里正在把玩的玉佩扔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