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帝后是如何处置的,又流了多少人的鲜血,云萝皆不关注,她只把长春宫的上下里外都又检查了两遍,然后就找太子去玩了。
太子殿下如今穷得不要不要的,虽然时常有卖精盐的收入进账,但出的总比进的多,日子过得紧巴巴,连东宫的一应开支都逐步缩减了。
听说皇后娘娘要给他做两身新衣服,他拒绝了新衣服,却问可否将做衣裳的花费换成银子交给他?
这可怜又抠搜的模样,皇后娘娘不禁又好笑又心疼,云萝在旁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太子满腔怨念,难道是他自己想要这样的吗?若非迫不得已,他巴不得每天换上三身新衣裳,每顿膳食都摆满一整张桌子!
他向云萝讨教生财之道,如何安排每一文钱,却从来不问她还有没有别的赚钱方子可以送给他,甚至还从自己仅剩的一点可怜巴巴的小金库里扒拉出了一笔银子,说是给她的卖盐分成。
完全没有想过要跟云萝分银子的泰康帝看到他这一番操作,默默的撇开了脸,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回头还跟云萝哭穷,可谓十分的不要脸。
云萝也只当做听不见、看不见,回头就送了太子一沓银票,用来资助他的事业。
当然,之前签下的欠条还是要还的!
背负着巨额债务的太子一边感动,一边又满腔愤懑,忍不住跟她抱怨说:“为何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么填都填不满?是不是有人贪了本宫的钱?”
云萝此时正坐在树荫底下画图,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从头到尾你都亲自盯着,有没有被贪钱,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就是这样才更生气呢!若是当真有人贪污他的银子,他还能找个借口去抄家,填补他不断缩水的小金库。
云萝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个方法其实很有可行性,历代以来,凡大肆抄家之后,国库势必能丰盈一层。
太子突然觉得阿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他心里发毛,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猜测大概是因为他刚才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堂堂一国储君,竟然想着抄下面人的家来发家致富,确实太不像话了!
心里发虚,他就意图转移话题,目光一飘,突然问道:“阿姐,听说胖嘟嘟考过了童生试,八月还要考院试,如果又考过了,岂不是明年就能考举人了?”
云萝的手腕在空中一顿,然后继续在纸上轻轻落下一笔,淡然说:“能不能考中秀才都还是个未知数,现在说乡试还为时过早。”
“那不是还有文彬?”太子的话锋一转,说,“明年乡试,他若是榜上有名,紧接着就要进京赶考。”
云萝抬眸看了他一眼。
太子的眼珠滴溜溜转着,还要端着表情故作矜持地说道:“你明年出嫁,他们总不好缺席,不然真是枉费你白疼他们一场。”
“谁跟你说我明年出嫁?”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好像认定了似的?分明婚期未定。
太子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明年就十八岁了,再不出嫁,难道是想在家里留成老姑娘?”
云萝额角一抽,然后又听见太子说:“不过也行,我舅舅比你还老呢,急死他!”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嘴角往上翘,忍不住的期待。
云萝缓缓的放下了画笔,抬头朝他发送死亡凝视。
你说谁老呢?
太子殿下完全没有get到她介意的点,还在那儿洋洋得意,带着显而易见的挑唆,说:“阿姐,你别着急,就让我舅舅等着,等到七老八十的,看他急不急!”
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也很太子,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意图挑衅景玥,给他找麻烦,哪怕每一次都会被教训的很惨。
此时背着景玥,他更加放心大胆的挑唆,如果背后长着尾巴,那此刻肯定也是一摇一晃的,和他上扬的嘴角相映成辉。
“我也不知道阿姐你怎么会看上我舅舅,他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好看点,其他的真是一无是处,脾气还那么坏,以后万一吵架,他可是会动手打人的!要不,阿姐你再等一等?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娶你呗!”
云萝静静的看着他身后,等他说完之后,就提议道:“要不,你跟他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