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等秦荣煊这个长子回来,亲自送谢兰回乡。
谢兰的墓地虽是临时用的,但林奕欢也是请了很好的风水先生,花了高价帮谢兰挖的墓地。
秦荣煊自己坐着轮椅,抱着一大堆祭品来到谢兰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字迹,秦荣煊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他向来面冷心硬,从十岁之后,除了他爹去世的时候哭过,不管遇上什么事,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现在看着谢兰冰冷的坟墓,秦荣煊一个大男人最终泣不成声。
秦荣煊自从醒过来之后,心中万般无奈与心酸全都哭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孩子一般,让人看着可怜。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秦荣煊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他伸手轻轻抚摸过墓碑上的字迹,低声说道,“娘,我来看你了。”
谢兰性格并不好,甚至有很大缺陷,她和林奕欢之间的芥蒂也很深。
可就算这样林奕欢在谢兰死后,依然不计前嫌,亲自给谢兰书写了墓碑。
看着林奕欢的字,秦荣煊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秦荣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边给谢兰烧纸钱,一边把心里心里藏着话说给谢兰听。
自从醒过来,秦荣煊心里憋了太多话无处诉说,现在终于找到倾诉的人,他絮絮叨叨说了小半个时辰。
“娘,你肯定也想让我留下来陪小欢吧,那你就保佑我,让我的肺病尽快好起来吧。”秦荣煊临走的时候说道。
从京郊回到京城,秦荣煊没回客栈,而是让车夫又带着他去了秦府门口。
林奕欢近在眼前,他不能上前跟她说话相认,对于秦荣煊来说,着实是一件极为煎熬的事情。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可他根本管不住自己,一双残腿忍不住就想往林奕欢这边走,哪怕是远远看林奕欢一眼也好。
天气炎热秦荣煊总不能一直在马车里坐着,他找了一个凉茶棚子,一边喝凉白开,一边满是希冀的等着林奕欢能从他跟前走过。
京城里穿奇装异服的人并不少见,秦荣煊穿了这一身黑衣,坐在凉棚下倒是没怎么有人注意他。
靠近中午的时候,秦荣煊本想离开,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薄风一身墨蓝色长衫,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驰而来。
他只跟门房打了个招呼,门房小厮就放薄风进了秦家院子。
秦荣煊坐在凉棚下,见门房小厮和薄风如此熟悉,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一般。
他才离开多久,门房小厮竟然如此偷奸耍滑,不先通报家里的主人就把外人放进去,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
秦荣煊正寻思着薄风急匆匆来找林奕欢,有什么事,只见刚进院里的薄风没一会儿工夫就出来了,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身穿男装的林奕欢。
林奕欢喜欢蓝色,她今天穿的男装是一身浅蓝色的长衫。料子看起来倒是和薄风穿的有些相似。
也不知道薄风说了什么事,林奕欢唇角一勾,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这让秦荣煊心中警铃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