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哪怕他穿上女装,梳起发髻,化着妆容,压住声线,也还是男子。
再看他,衣裳未整,还露着肩膀胸膛也不在意,翘起二郎腿,一手撑着石头,一手拈着兰花指拨着发丝,做慵懒姿态,一个大男人这幅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腻味。
她还在腻味,明月天已经行动。
她完全没有废话的意思,将手一拨,清泉水荡,化青龙涌出,随掌心所向,张牙舞爪,哗然之中冲向那娘娘而去。
须臾即至。
却只落中青石,崩然响声,那石头四分五裂,一阵轻尘,碎屑四溅。
那娘娘腔却已沿着水波飞身冲来。
明月天心念一动,太阴气凝,水龙急冻,顷刻之间化作寒冰拱桥固在河面之上,那人沾着水,太阴寒力借水袭体,轻嗯了一声,手掌落在冰桥,这座寒冰桥梁便寸寸碎裂,而人则挪了开。
挪移途中,剑光忽至,封其退路。
然而对方反应实在太迅捷,仍被躲开,只是擦着面庞而过,堪堪斩下几缕头发罢了。
娘娘腔幻影闪动,落到六七丈外。
两只手连捋好几下肩前断了一截的那撮头发,怒视二人,怒气腾腾道:“奴家都露出了容颜,对着这般美人你们怎么也能下得了狠手?你们这种臭女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回应他的是泼天冰晶。
明月天一掌劈出,水面炸开,掀起漫天水花,而这水花又在溅起同时,被同时弥漫开的太阴真气化作冰晶,砸向那人。
幽星夜不甘人后,再起晨曦霎寒之剑,紧随这水汽冰晶而去
并同时,身移影动,飞身踏过水面,至岸边树下,将悬系滕青河的上下白绫斩断,还剑归鞘,催掌引真气,在落地前,将人缓放地面,“滕壮士先休息一下吧。”
扭头望另一边。
这片刻间,明月天又与那人纠缠上。
幽星夜飞身过去,欲与明月天联手抗敌。
然而她方动,娘娘腔便叫道:“只会以多欺少的女人,我懒得陪你们玩!”
言罢避开明月天攻势,瞬息已去。
只剩一阵余音传来:“滕兄弟,奴家改日再来寻你快活。”
明月天还有心追下,幽星夜急忙叫住:“姐姐,别追了,我们留不住他。”
这人速度委实神鬼莫测,若一心想走,再加两个她们绑一起,也未必能留下人,眼下人已救下,暂时不必与他纠缠。
明月天恨恨盯着那方向,轻哼着停下。
幽星夜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滕壮士可无恙?”
“我没事。”
滕青河靠在树上,脸色苍白,说道:“不过那云中雀对贺之白也似有垂涎,说不定会趁现在去捉,你们快回去看看。”
原来那娘娘腔叫云中雀,幽星夜心里了然,但对他提议还是迟疑:“可你这边……”
滕青河立即道:“不用管我,我没事。”催促道:“你们快去,免得真的出事。”
幽星夜心念一转便知道这是无颜见人,想要支开自己,独自一人安静,暗暗一叹,暗道可别心理失常发了疯,与明月天离去。
当回到那处山路。
却怵见一马倒在血泊里,马面凹下去了一大块,早已亡。
白黑、另外两匹马与贺之白二人皆不见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