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剑,现在受了些内伤,方才就是在忙着压制伤势,害师姐久等,千万莫怪!”
她这解释掺真拌假,是因为任何事都是知者越多,越容易泄露出去的,每日要承受冰火之苦是她目前一大破绽,如无必要,别说林萍儿,凌不乱与宁为玉两人她都不会告知,在完全化解之前,她不愿向任何人吐露此事,否则落入有心人耳中,有所针对,自己又难尽全力,恐怕危险!
听罢,林萍儿低声道:“都怪我冲动,害你受了伤!”
她有些愧疚,若非自己忍不住强要出头,恐怕小师妹也不会受伤,只是那样一来,船上其他人的死伤恐怕就惨重了,想到这,她又隐隐觉得目前的状况更好,有些松气,心中矛盾!
凌珊却毫不在意,眉开眼笑,调侃道:“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姐你这一冲动,可就救了船上七八十号人,都不知道能造多少级浮屠了,你该高兴才是,别这么苦巴巴着脸嘛!”
她轻松写意,连带着也冲淡林萍儿不少愁绪!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凌珊才回房去。
她最终还是没有询问关于剑法之事,江湖上有一些老顽固可能会觉得既已投身一派门庭,若还修习他派武功是轻贱本派武学,实属大逆不道之事,不过她完全没那想法,这事林萍儿自己若不说,她就不主动去打听!
作此决定,中间的确有过犹豫,不过那纯粹是好奇心发作,绝非反对修习他派武功!
而这无疑也让林萍儿紧绷的心弦得以放松下来!
后半夜安稳度过,再无敌袭。
昨夜那场以多欺少反被欺的厮杀,船上死了不少人,伤的更多,好在船体并未如何损伤,经过短暂休整,昨夜便再度启航,连夜驰骋于大运河之上,欲往终点钱塘港,次日天光明媚,商船早已入杭州府境!
上午,凌珊出舱透气,一夜时间都用在疗愈内伤,没去练功,虽未完全恢复,但毕竟本就没有多重,也好了七七八八,接下来就是一些水磨工夫!
她迎风站在船头,轻嗅潮湿水汽,静看两岸青山倒走的风采,心中却在琢磨着下面只剩半天的路程里,还有没有机会碰上欲来夺参的高手,昨夜那伙人挑得好时机,她虽然未丝毫显露出来,可实际上却已憋了一肚子气!
极目远眺,倏见下游一条小舟逆流而上,舟头老者负手而立,舟中铁面静寥独坐,舟尾船夫推拉摇桨!
大船小舟飞快靠近,当余七八丈,舟头的老者忽然一甩大袖,腾身出舟,踏水而来,几乎同一时间,那覆铁面之人亦蜻蜓点水飞身而来!
长达七八丈的水面,用来撑船自是不算长,可若以人身肉腿行走飞奔,对一流高手而言亦绝不算短,这两人却只瞬息便已踏过,并列高立船头杆上,衣袍迎风而展!
凌珊眼神微眯,看似无动于衷,暗里已警惕,才刚想着能否再碰上,没想到人就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俩!
这时候,她只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而这两人,俱是真高手,绝非昨夜那些人可比!
老者瞥了凌珊一眼,未加理会,冲船舱开口,声音荡荡,平和而深远:“故友来访,谢先生还不出来吗?”
片刻,人未出现,船舱之内已响起回应讥笑:“姓谢的若有你这种故友,那岂不是要教人笑掉大牙?老贼就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凌珊挑了挑眉,这声音听来有点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是何人!
随即,便见一人背负包囊出舱,一见船头两人,怔了怔,嘴角泛起冷笑道:“哟,原来还找到帮手了,难怪还敢来!”
显然这便是黄子巽赖以为倚仗的“绝顶高手”了,本还好奇这高手会是何方神圣,一见真容,凌珊顿时认出,难怪声音熟悉,原来是曾两面之缘的谢烟横。
时隔十年再见,可谓人生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