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钟,南粤省军区司令员林劲松才赶到酒店,进了包间,见其他三人正在闲聊,酒菜还没有摆上,就望着王思宇,含笑道:“小宇,都说过了,你们提前开席,不要等我。”
王思宇起身迎了过去,和他握了手,微笑道:“林司令员,这可不能怪我,是省长的意思。”
马千里也抬起头,笑眯眯地道:“你老兄不到场,我和老周怎么敢动筷子,怕你发火,再把桌子掀了。”
林劲松笑了,把外衣脱下,挂在衣架上,挽起袖口,走到桌边坐下,摆手道:“省长,过去的那点糗事,就不要再提了。”
王思宇微微一怔,好奇地道:“司令员,还真掀过桌子?”
林劲松笑着点头,爽朗地笑道:“是啊,那时候,是冲动了点,多有得罪!”
马千里做了手势,和周松林站了起来,坐到桌边,微笑道:“是地方和部队发生了点矛盾,老林那次是真气急了,在我这儿闹完还不算,还跑到省委那边,把赵书记骂了。”
周松林笑笑,也在旁边插话道:“我也听说过,确有此事,从那以后,林司令拒不参加常委会,赵书记三顾茅庐,才给请了回来。”
林劲松叹了口气,歪着脑袋,把嘴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小声道:“一个分管文教的副省长,欺负了部队文工团的女演员,害得人家小姑娘险些割腕自杀,被我知道后,闹了两次,逼着搞下去了。”
王思宇微微皱眉,就在桌子下面伸出拇指,笑着道:“司令员,闹得好!”
“当时在气头上,都想毙了他!”林劲松笑了笑,拿手在王思宇的肩上拍了一下,以示亲密,马千里见状,皱了下眉头,随即微微点头,像是想通了什么。
服务员上了菜,马千里微笑道:“我和老周喝点红酒吧,在京城时都喝伤了,要休养一段时间,思宇同志,你陪林司令喝白酒,不过要注意,他是沙场老将,千杯不醉的。”
林劲松大笑,摆手道:“都来红的吧,上年纪了,可喝不过年轻人。”
“老林也会胆怯,这可是稀罕事儿!”马千里似乎心情极好,又看了王思宇一眼,微笑道:“思宇同志,你到南粤也有段时间了,可还没有在一起吃过饭。”
王思宇点点头,笑着道:“一直都想单独请省长,就怕影响您休息。”
“这油嘴滑舌的,也不知是和谁学的,半点诚意都没有。”马千里佯装生气,拿起杯子,往桌上一镦,转头望着周松林,半开玩笑地道:“老周,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傲气得很!”
周松林笑笑,摆手道:“省长,别来怪我,这肯定是和他老子学的,跟我没半点关系,到了南粤之后,这小子也很少登我的门。”
林劲松拿湿毛巾擦了手,在旁边解围道:“可以理解,思宇同志忙嘛,这么年轻就做了滨海的一把手,身边还没有能帮上忙的人,肯定很辛苦,不容易啊。”
马千里听出弦外之音,故意问道:“怎么,滨海的干部顶不起来吗?”
王思宇微微一笑,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近期,班子可能要做些调整,赵书记下午刚找到我,敲了边鼓。”
“噢?”马千里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拿起红酒杯,和大家示意,众人都举起酒杯,‘叮’地撞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小口。
马千里放下杯子,饶有兴致地道:“继续说,这个边鼓是怎么个敲法?”
王思宇笑笑,把玩着酒杯,用不带任何感彩的语气,缓缓地道:“赵书记的意思,是让金旺同志到梅岭担任市委书记,许伯鸿同志接任市长。”
马千里转过头,轻声道:“老周,我事先没有得到消息,滨海班子调整的事情,胜达同志和你沟通过了吗?”
周松林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悄声道:“还没有,在人事问题上,胜达同志还是很有主见的,很少事前吹风。”
马千里冷笑了一下,点头道:“是这样,总是拿些定好的东西到会上讨论,那还能讨论出什么名堂?金旺同志调出去没什么,那个许伯鸿上来,就不太好了,不是摆明了拖后腿吗?”
周松林点点头,附和道:“省长,这个问题上,杜山同志可能起到一些不好的作用,前些天,杜山的儿子到滨海捣乱,被抓起来了,现在还没放出来,就因为这事儿,迁怒到思宇同志身上了。”
林劲松也皱眉道:“那小子是叫杜峥铭吧?什么省城四大公子,都打着老子的旗号,干了不少坏事,把南都市搞得乌烟瘴气的,马省长,你得管管,不能让他们乱搞。”
马千里拿手敲着桌子,淡淡地道:“小鬼好打,老鬼难缠,他们之所以肆无忌惮,是仗着后面有阎王爷撑腰!”
此话一出,桌边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很清楚,马千里城府极深,说话习惯只讲半句,如今居然把话挑明了说,可见他与赵胜达、杜山之间的矛盾,也已经很深。
马千里喝了口红酒,摇着杯子,转头看了王思宇一眼,轻声道:“思宇同志,你是滨海的一把手,在人事问题上,省里应该充分考虑你的意见,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王思宇微微一笑,谦逊地道:“省长,我服从省里的安排。”
“小滑头!”马千里笑了,放下杯子,摇头道:“有什么想法,只管提,这里不是会场,讲话不会担责任。”
王思宇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微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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