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的。另一方面他是不甘心,总觉得自己一身的本事,如果因为一时气愤,就放弃了这个机会,实在可惜。他在这里隐忍。就是等待机会。他相信。象朱鸡石那样曾经背叛过共尉的人都能重新得到作用,他相信自己也会有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蒲赵二人虽然都能打仗,可是对于兵法不太精通,周叔要用兵大粱的话,南阳就会不太顾得上。你到南阳去吧,好好守着武关道。”
“喏。”陈余强自按捺着心中的喜悦,接了诏令,退了出来。
看着陈余退出了大殿,李左车向共尉行了一礼:“多谢大王为臣周旋。”
共尉轻轻的摇摇头:“陈余这个人虽然太贪心了些,却也是个人才。让他做个南皮侯,一方面是赵歇不过是个千户侯,他这个大将军不能过赵歇,二来也是要压压他的性子,让他不要太贪。”
李左车苦笑了一声:“臣还以为大王故意为难臣呢,把臣的故主安排到臣的属下,现在看来,原来大王早就有安排了。只是现在好人臣做了,坏人却由大王做了。臣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共尉一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于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陈余如果能安心的打仗,倒还真的不错。你看他片玄之间想出来的法子,居然和我们的方案十分接近呢。”
“那是。”李左车也笑了,“这个人除了心高气傲一些,用兵才能还是有的。现在南阳的三个人都在项羽手下吃过亏,想来以后作战会小心很多,不至于被项羽钻了空子。”李左车说着,连连摇头:“以前大王一直说项羽是个利害的对手,臣总是不以为然,觉得他只是个匹夫之勇的莽夫,可是这几仗看下来,他用骑简直是得心应有。
明明要去救江陵,却偏偏先攻击蒲将军,这招声东击西,确实高明。”
共尉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他一直对项羽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可是现在看来,即使如此还是低估了项羽用兵的能力。如果仅就单独的一场战斗来说,项羽简单是罕逢敌手;即使是张良也没有沾到他的便宜。
“好在东楚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能打。”李左车庆幸的说道:“而我们却有三四个。”
共尉看了李左车一眼,英了:“你也算一个。” 李左车笑着连连摇头:“臣有自知自明,要论参谋,曰二有几分自信,但是要论临阵指挥,臣就不行火犬散心的时候,曾经说过,臣用计太过精细,决断不足,只能作军师,不能作主将。”
共尉忽然想起李良来。李良在他手下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李良的临阵决断和狠劲,却让他印象深匆。可惜,因为武家的事情。李良跟他互不信任。而且后来又被季心派人刺杀了,要不然这人倒也是一员将才。共尉暗自叹了口气,见李左车的脸上也有些神伤,估计他也是想到了李良,便把话扯了开去,很八卦的问道:“听说你们李家和马服君家很有渊源?”
李左车确实想到了李良,心中有些难受,可是又不好在共尉面前露出来,听共尉问到马服君赵家。他便强笑道:“正是。先大父当初为将。就是小马服君的推荐。”
“赵括?”
“正是。”李左车有意要把自己的心思转到别处,便细细讲起了李牧和赵括之间的故事。让共尉很惊讶的是,李左车对赵括的评价极高。浑不似史上那个纸上谈兵的三世祖。共尉对李左车知之甚悉,知道这个人不是那种因为私情就有所偏颇的人,因此对李左车所讲的,先自信了三份。细细再一想,也觉得以前所知的不可靠。赵括再差劲 可是能领着四十多万大军和当时的战神白起对抗四十多天,逼得秦国把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征召入伍,秦昭襄王亲自赶到河内督战。要不是后来突围时中箭身死,而是能逃出生天的话,说不定又是一代战神。
“可惜共尉叹气。
“是啊。实在太可惜了。”李左车也叹了口气,又苦笑道:“其实。现在想来,赵国当时也是气数当尽,马服君一战成名,却也落下终生残疾,不能再战,如果他没有受伤。能够多经历些战场,让小马服君也有历练的松会,以他的天资,又何至于一战而败?就说我家大父,为赵国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最后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冤死?所以只能说是天意了。”
“嘿嘿,确实是个很遗接的事。”共尉砸了砸嘴,无可奈何。
“对了。”李左车忽然一拍腿。“大王,我想起一个人来,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蒋?”
“赵将李齐李左车笑道:“他也参加了巨鹿之战,可惜功名不显,这次赵歇幕到咸阳,他也跟着来了,我远远的看过他一眼,一直觉得眼熟,却没想起来他是谁。大王一说小马服君和我大父,我倒想起他来了。”
“是吗?”共尉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闲聊也能聊出人才来。
“正是。”李左车肯定的说道:“秦军围困邯郸之时,臣与此人一起参加过一次军议,他的见解颇有独到之处,可惜,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和同僚不太处得来,所以一向来为人称道,我估计他在赵国也就是一稗将吧。”
共尉见李左车这么称道李齐,笑了,便招来了个郎官,让他去找李齐。那个郎官一听,诧异的说道:“李齐来了咸阳吗?”
共尉惊讶的看看那个郎官,又看看李左车,忍不住乐了:“怎么,你也知道李齐?。
“臣知道那个郎官说道:“臣的父亲和李齐很要好,所以臣对他比较熟悉。”
李左车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郎官面前,盯着郎官的脸看了好半天。长叹一口气:“你的父集,莫不是曾经做过代相的冯君?”
那个郎官抬起头,看着李左车。一脸的茫然,过了片刻,才觉自己有些失礼,连忙低下头行礼道:“正是。” “你父亲在何处?”
“在标阳屯田,任百夫长。”
“太浪费了。”李左车连连摇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过头对共尉说道:“大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仅臣想起了这个赵齐 还现了这个。冯君。”
共尉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冯君又是个什么人才?李左车刚才说他做过代相,又这么看重他,看来也是个行政方面的人才。
“这个冯君,是个善于屯田的行家。”李左车略略说了两句,转过身对那个郎官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字,到宫里多久了?我和你父亲甚州日得,你难道没有听他提起过我吗?”
那个郎官又鞠了一躬:“臣冯唐。到宫里两年了。家尖在家中,从来没有提起过大人。”
李左车长叹一声,连连点头。他对这个冯唐的父亲太了解了,和李齐一样,都属于那种不愿意求人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宁愿去做一个屯田的百夫长,也不来找李左车了。以李左车的地位,再加上他的才能。只要在共尉面前提一下,他至少是个县令,甚至做个郡守都是绰绰有余的。他转过身来,正准备向共尉推荐,却见共尉一脸怀疑的看着冯唐,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不敢肯定的说道:“你叫冯唐?”
冯唐有些不安的答道:“回大王。臣,正是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