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雪鸢搬了小板凳坐在云浅房间门前,手里拿着簸箕装着各样针线,有模有样地绣着花儿,时不时警惕地看着周围,谁靠近便瞪着谁,像护犊子的老母牛。
“姑娘怎么还没起来呢?都什么时辰了……”
梅香在雪鸢面前来回走着,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来了。
“姑娘乏得厉害,让姑娘多睡一会儿吧。”雪鸢笑嘻嘻的。
每次雪鸢说的都是这句话,梅香原本在老夫人那儿磨出来的耐性,此刻都快要用光了,蹷着眉道:“白日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
说着就要跨过雪鸢推门进去。
雪鸢噌的一下跳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伸手拦在门前,生气道:“姑娘吩咐过了,她不起来,谁都不能进去,莫说姐姐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便是老夫人来了,奴婢却也只听姑娘的。”
瞧着雪鸢一副宁死不屈模样,梅香眉头拧得更深了。
每次她只说要进去,雪鸢便说她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不怕她,说得好像她总拿身份欺压院里其他人一样。
老夫人派她来伺候五姑娘,以后便是五姑娘的人了,端不能再回去,所以她会尽心伺候云浅,如同伺候老夫人一般,只要不是出现老夫人吩咐的那些事儿,她都不会去说。
她也没想要欺压下面的人。
此时被雪鸢这么一说,梅香顿觉好为难。
梅香咬了咬嘴唇,感觉挺委屈的,她察觉主仆二人定有什么事瞒着二人。
但她知道如何处事,只要不是过分的事,便不可张扬出去。
“什么事?谁在外面?”
这时,屋里传来了软糯的声音,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雪鸢笑了起来,还是掩不住松了一口气,她朝梅香轻哼一声,推门进去,正巧看到云浅掀起帘子从里间走进来,只穿着睡服批了件披风,睡眼朦胧的,瞧着是被吵醒的模样。
雪鸢恶人先告状:“姑娘怎么自己起来了?是不是梅香姐姐吵了您睡觉了?”
云浅装作适才看到梅香,笑道:“梅香姐姐也在啊。”
“姑娘。”梅香上前扶住云浅的胳膊,关心问着,“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云浅瞧着梅香眉宇间的委屈,再看雪鸢笑嘻嘻的,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安慰道:“我没事,秋季易乏所以贪了些睡,梅香姐姐不用担心,雪鸢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说话不经大脑的,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姑娘说重了,雪鸢是真性情。”
做为奴婢,真性情可要不得,不过这句话梅香却没有说出来,她也看得出来,云浅对雪鸢是真放纵的。
不仅是雪鸢,院子里的下人们只要不出大错,姑娘也不会生气。
梅香又道:“快到饭点了,姑娘,要摆饭了吗?”
“都到饭点了?看来我都快睡成猪了。”云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梅香去操办。
雪鸢则跟进去伺候洗漱。
“姑娘,梅香她欺负我。”雪鸢一边服侍一边委屈说道。
“就你还能被欺负咯?”云浅洗了脸,重新换了衣服,戳着她的脑袋道,“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刚才二人所说的话,她在里面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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