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雅莹并不是真的需要傅昭安慰她,开导她,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意继续说:“沈公子身边那么多人,他自己又长得好,不知道多少女人要贴上去。我听说,他身边光通房就有七八个了。而且在外头,据说也有不少想好的。”
傅昭皱起眉头,这些私密的话,陈雅莹就这般大大咧咧地说与自己听?
作为沈翰的未婚妻,应当遮掩都来不及呢。
何况陈雅莹又是这么一个好强的性子,这些话说出来,势必会让人幸灾乐祸,背地里或嘲笑或怜悯她。
傅昭抿着唇,唇上的口脂鲜艳夺目,如同开得正旺的玫瑰花一样。
陈雅莹突然笑了一下,抬起眸子看向傅昭,言语轻松:“好在我和沈公子聊了一番,沈公子说,等成婚后,身边就只有我一人。就算要纳妾,也要经过我的允许。”
陈雅莹的目光幽幽的,似乎还冒着绿光。
傅昭不动声色地道:“那是好事。”
陈雅莹翘起嘴角,“谁说不是呢?”
她伸出手,拿起茶碗,俏皮地眨了眨眼,“既然是高兴事,不如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吧。”
傅昭不假思索地拿起茶碗,和陈雅莹碰了一下,然后喝了好几口。
陈雅莹的茶碗送到唇边,可她却没有张开嘴巴。
她神情复杂地盯着傅昭喝了几口茶水,心里安心了,可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的眸光闪了闪,她接下来要帮沈翰做的事,到底是见不得人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不仅仅是她,连整个侯府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想了想,京城里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件事能大过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苦涩地抿了抿唇,富贵险中求,她也只是为了自己以后能过得好一些罢了。
她是侯府的小姐,她过得好不好事关侯府的脸面。
而傅昭嫁进侯府来,又被世子这么宠着,那让她为侯府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应当的。
陈雅莹胡思乱想了一阵,就见傅昭站了起来。
“出来有一会了,想必前头都忙开了,我先过去了。”傅昭说着,就要往亭子外去。
陈雅莹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傅昭的胳膊。
她力气大,一把就将傅昭拉回来了。
傅昭又是不解又是不悦,但还是耐着心说:“妹妹,前头客人大概到得差不多了。你也快去洗把脸,去招待客人吧。”
陈雅莹沉着脸,就是不肯松手,固执地盯着傅昭。
沈翰和她说过,吃了那蒙汗药,不用一会就能睡过去,就算天塌了也不知道的。
可是都过了好一会了,怎么傅昭还没睡过去?
“妹妹,你还想说什么,不如等宴会结束再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傅昭好脾气,此时此刻也能耐心地和陈雅莹说话。
陈雅莹紧紧地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不肯放傅昭离开。
只要再拖延一会,说不定药效就能起作用了吧?
傅昭轻轻笑了一声,她的眸子清亮得可怕,一下子就洞穿了陈雅莹的心思。
既然陈雅莹是真的铁了心了,那她也就没有多少顾虑了。
傅昭拂开陈雅莹的手,回到石桌子边坐了下来。
陈雅莹松了一口气,也坐了回去。
傅昭的手指在石桌子上敲了敲,引得陈雅莹看了过来,才笑意盈盈地说:“让我猜猜,妹妹为什么不肯放我走,妹妹是不是在等着我晕过去。”
陈雅莹头皮发麻,好似被雷劈了一道,瞪大眸子盯着傅昭,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傅昭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茶水里加了蒙汗药!
她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没告诉,就随便在路上拉了一个丫鬟帮她做事。
这个丫鬟,她也花了重金收买了。
想到这,陈雅莹猛地看向一直站在边上,一声不吭的小丫鬟,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她恶狠狠地问:“是不是你!”
那丫鬟吓得跪了下去,脸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惊慌得都快晕过去了,“奴婢……奴婢也是没法子了……”
她从怀里,将那张对她来说是巨额的银票拿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要还给陈雅莹。
陈雅莹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丫鬟,这个丫鬟真当是不顶事!
自己随便一问,就把自己给的银票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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