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义抿紧的嘴唇松了松,眸里有难过,看向那一群少年郎不顾生死的冲向寮国老国君的方向,他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也知道他们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于是荣义终于下了命令,却不是叫人掩护这一群少年郎,而是叫所有人撤出幽州城,这一群少年这是被遗弃了。
先锋军本就如此,冲锋陷阵,最先死的是他们,最先遗弃的是他们,做为燕北军早有这样的觉悟,可真到了战场上,要将自己的同伴这么舍弃,谁都不忍心。
数支带着火油的箭朝城墙下射去,他们没顾上主帅的命令,却还是将城墙上仅有火油箭射了下去。
待这些将士们停了手,那边数十位少年郎只剩下了五人,宇哥儿正是其中一人,他功夫比其他几人要厉害,他也是第一个冲到敌军主阵营中。
寮国老国君耶律英德稳稳地坐在马背,看着这个少年郎敏捷的冲将过来,手中一把火珠子甩下,前头护住他的宫卫纷纷出动。
早有防备的宫卫用布条捂了鼻子,并没有中毒,且一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勇士,尽全力攻击宇哥儿,宇哥儿根本没有活路。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少年郎却不按常理来,他不退且进,借着浓烟遮掩,不顾生死的扬起手中的剑朝老国君挥来。
那些宫卫只顾着刺死宇哥儿,没想到对方连兵器都不要了,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对方的剑已经刺向了老国君的胸口。
耶律英德年纪虽然大了,功夫仍在,虽然他也意外这柄剑来得突然,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避开了要害,剑从他的手臂上划过去。
耶律英德的手臂被划伤,而被众宫卫刺伤人宇哥儿此时倒在血泊中,竟然还笑了。
“剑上有毒,国君须死。”
宫卫们一脸的震惊,回头一看,耶律英德突然从马背上坠下,那手臂上的伤口流着黑血。
“快,这人不能死,留他一命。”
旁边有大将下令,宫卫们赶紧将宇哥儿扛了起来。
两方大战之时,阵前老国君落马,不仅影响了寮军的士气,连着寮军的阵营都乱了。
要不是有大将还在指挥着,这一次攻城大计恐怕都这么结束了。
城墙上的荣义咬紧牙根,尝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他还是没有回头,带着燕北军撤离。
先锋军的牺牲给燕北军留了一条活路,因为寮军没能及时撞开城门,城内接应的寮军被燕北军屠杀。
待大将下令再次攻破城门时,城内已经是血流一地,空荡荡的街头再无燕北军的身影。
数十人的先锋军,竟然害死了里头接应的一万先锋,还伤了国君,害得国君中毒昏迷未醒。
那唯一存活的少年,他当真是该死,死一万回也不解恨。
可是为了得到国君的解药,寮国人还得将宇哥儿的伤治好。
幽州城失守了,战报传到了京城。
入夜,繁华的玄阳城仍旧灯火通明。
空荡的皇宫后院里,小圆子带着小应子来了,前头是淑妃顾彩芬住着紫来宫,是小团子起了宫殿名,寓意紫气东来,将来荣家唯一的子嗣便出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