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对兵权之事,一向最为忌惮。
“澜儿,朕备的这份礼,你可喜欢?”
皇帝眼中暗含锐利,一错不错注视着夜听澜面上的波澜。
“父皇。”
夜听澜颔首,眉眼坚毅,不动如山。
“儿臣无能,退敌制胜实属侥幸,万死不敢收受此物,恳请父皇收回赏赐。”
夜听澜的威名四海之内无人不知,他若自称无能,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敢说自己会统兵征战。
但皇帝对这个蹩脚的借口,甚是满意。
刚想开口,却被那厢一道声音打断。
“三弟这话便是谦虚了。”
说话的是二王爷,夜听言。
夜听言细长的狐狸眼似笑非笑一眯,拱手道。
“父皇,三弟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实乃我大靖第一战神,若论功绩,朝中恐唯有镇国大将军一人可与之相较。”
镇国大将军,自然就是凤老将军,也正是,夜听澜的岳丈。
皇帝闻言面色又是一沉。
“镇国大将军骁勇,为朕鞠躬尽瘁,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澜儿虽有战果,却尚不能与其相提并论!”
这话中有火药味。
太后见状适时开口。
“皇帝说的对,澜儿英勇善战,是我大靖来日之福,但依哀家看,他年纪尚浅,接不了这兵权重任,皇帝还是换些个别的赏赐来吧。”
话落又抬眼看向一旁的凤吟晚。
“正巧墨王妃近日怀上了身孕,墨王妃在青普寺替云儿医治心疾有功,又是镇国大将军的爱女。”
“皇帝不若便将这赏赐给到她腹中的孩子,一来是为皇家血脉祈福,二来,也是宽慰在前方征战的凤家父子。”
未料到这般,皇帝闻言明显一怔,眼底一抹锐利悄然抹去。
“母后所言甚是,墨王妃腹中乃我皇室嫡长血脉,现下虽未出世,朕便率先给一个封号。”
“若是男孩,便封为元淳世子,若是女孩,便封为元迎郡主,诞辰之日同册嘉礼,母后以为如何?”
尚未出生便已有了封号,这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太后颔首,“哀家以为甚是合适。”
凤吟晚正愣着呢,突然就连孩子一块被安排明白了,闻言当即狠狠一怔。
她还没动手“打胎”呢,这怎么连封号都出来了?
事情发展的方向……好像越来越离谱了啊!
袖口被夜听澜暗暗扯了一下,凤吟晚回神,当即也跟着起身谢恩。
夜听澜本就战功赫赫,现下又有凤吟晚在太后面前得脸,势头更是如日中天。
这一宴,众王爷和妃嫔吃得貌合神离,气氛极为微妙。
宴会散时,太后留了夜听云在宫中陪伴两日。
凤吟晚被叫去同姜如墨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再回来时,却见夜听言负手走到夜听澜面前,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
“青普寺距京城有数百里之远,三弟一路护送太后,当真是辛苦。”
夜听澜侧颜一片冷峻。
薄唇轻启,目光未偏半分,“劳二哥记挂,路上不过是遇到了点小麻烦。”
凤吟晚秀眉一蹙,当即便想起了那群黑衣人。
看夜听言的神情分明是知晓此事。
难道,他竟与那些刺客有关?
不及细想,夜听澜却已迈步过来。
“走吧。”
一路出了宫门,凤吟晚还是没想明白这事,才准备上车,眼前却突然伸来一双手,将轿门严丝合缝挡住。
茫然抬头,正对上夜听澜过分冷淡的眼神。
“下去。”
凤吟晚:??
“王爷这又是唱哪儿出啊?”
这人龟毛的很,难不成是因为她来的时候,把哈喇子滴到软榻上了?
见她老老实实将腿收了回去,夜听澜探手放下门帘,对着亓玄冷声吩咐。
“驾车。”
结果亓玄还真就一鞭子下去,把马车驾起来了。
凤吟晚暗暗骂了声娘,手已经先于脑子,一下扒拉上马车的门框。
是不是人啊我靠,你管接不管送的?!
她身量纤细,轻易便被马车甩起来一截,未料到这般,亓玄一阵惊恐,当即颤颤巍巍出声。
“王……王妃,您松手啊!”
这待会儿要是跑快了,她不得被甩天上去?!
凤吟晚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咬咬牙,将另一只手也扒了上去。
“停车……让本王妃上去!”
想丢下她,不可能!
亓玄直接被她这股狠劲给愣住了,但没有自家王爷的指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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