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玉屏点点头,当即又看向秦如怜,“秦姑娘跟我来吧。”
她说罢便径直进了内室,根本没有要帮忙抬水的意思,秦如怜见状狠狠一怔,恨得牙根都有些痒痒。
这贱婢!仗着有凤吟晚撑腰,竟也敢使唤起她来了!
凤吟晚进门时,秦如怜正倚在浴桶边上喘着粗气,看样子就是累得够呛。
见她进来,有气无力起身,“王妃,水已经备好了。”
凤吟晚秀眉一扬,佯装嗔怒看向玉屏。
“本王妃让你教秦姑娘侍奉沐浴,你就是这般教的?”
玉屏一怔,当即会意。
“是奴婢的过错。”
她说罢便上前取过香露,双手捧着举过头顶,膝盖微弯,身子宛若屈成一张弓。
“请王妃沐浴。”
凤吟晚下颌微扬,美目看向一旁的秦如怜,无声催促。
秦如怜见状脸一白。
这贱人该不是想让她也跟这低贱的丫鬟一样,这般卑躬屈膝伺候她吧!
咬了咬唇,她干脆低下头装死,无奈凤吟晚的眼神太过锐利,宛若一双冷厉剑刃,像是要将她射穿一般。
玉屏就安安静静侯在那,面上神情分毫未变。
二人无声地僵滞了半晌,秦如怜只好硬着头皮起身。
“如怜谨遵王妃安排。”
她不情不愿照着玉屏的模样屈身下去,脸色简直比苦瓜还难看。
凤吟晚淡淡瞧着,直至她身子完完全全弯了下去,手指才不紧不慢浸入香露。
“秦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本王妃瞧着你一学便会,姿势可半分都不输玉屏。”
“你这般会伺候人,又温柔贤惠,曲艺精湛,王爷却迟迟不肯娶你进门,真是连本王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呢。”
她的手指被香露浸过,一离了水面便透出股淡淡的玫瑰香气。
凤吟晚掸了掸指尖晶莹的水珠,不冷不热垂眼睨她。
“本王妃看你实在想嫁给王爷,不若这样,你留在揽清院多伺候两日,没准本王妃一高兴,就会在太后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让王爷纳了你当妾室呢。”
这一句句砸下来,简直比巴掌打在脸上还疼。
被戳到痛处,秦如怜死死咬着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
凤吟晚扬眉。
“怎么,本王妃不过才说了两句,秦姑娘竟已经高兴哭了?”
秦如怜眼底怨毒快要决堤。
“我是真心替听澜哥哥前来照顾的,王妃不喜也便罢了,何必要变着法的故意羞辱!”
不装了?
凤吟晚唇角冷冷一勾,嫩白的指尖推上瓷盏,水花登时溅了秦如怜一脸。
“本王妃就是在羞辱你,如何?”
“比起你三番两次歹毒陷害,这点不痛不痒的羞辱算什么,莫说你现下还未曾进门,就是日后进门做了妾,本王妃这个主母也要教教你‘规矩’二字该怎么写!”
她说罢便宽了外衣,径直迈进浴桶。
秦如怜怔在原地身子狠狠抖了几下,端着香露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玉屏见状暗暗一惊,“小姐,她该不是要去和王爷告状吧?”
凤吟晚美目微阖,悄悄将手镯给的药水倒入浴桶。
“让她去。”
她倒要看看,小白莲有没有这么大的脸!
服用过手镯给的药丸,又舒舒服服泡了个药浴,凤吟晚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
她正擦着头发更衣的时候,房门一阵响动,秦如怜竟然又回来了。
“王妃,方才是如怜一时冲动才失了礼数,还请您不要介怀。”
小白莲眼尾的泪痕还没干透,现下恭恭敬敬垂着头,与方才满眼怨毒的简直判若两人。
玉屏惊讶不已,凤吟晚却只觉无语。
“本王妃已经沐浴完了,无需再由你伺候,秦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是闲的,才会放个绿茶在眼跟前添堵。
谁知秦如怜闻言眼眶又红几分。
“王妃,如怜知错了,方才未能将您伺候好的确是如怜的不是,如怜答应要帮听澜哥哥照顾您的,还请您不要赶如怜走。”
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已流了下来,泪眼朦胧看向凤吟晚,身子顿时如破布一般轻飘飘向后倒去。
凤吟晚和玉屏直接惊住。
我靠,你搞碰瓷啊?!
不等开口,夜听云的声音却骤然从外头传来。
“如怜!”
小白莲时间掐得极准,在跌到地上的前一秒率先跌入了夜听云怀中,而后“不堪受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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