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君鸾好端端地坐在床沿,精神甚至比昨日还好,婆子顿时哑口。
“啧,真是祸害遗千年!”婆子低咒出声。
自她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妙龄女子,看着还算干练。
吴梦娴也打量着君鸾,眉心一皱:“你的命,还当真是大得很啊!”
先是用剪刀自裁,流了那么多血,从头到尾也没有医治。
后来,又淋了整整二十大桶的凉水,竟还能活蹦乱跳?
君鸾选择以静制动,没言语。
吴梦娴这个人,在这个以穆显卿为尊的摄政王府里,地位有些高得过分了。
看看再说。
对于君鸾,吴梦娴除了不屑,就是嫌恶。
这么一个丑女,全京城出了名的草包,连倒贴了银子,也没有乡野村妇愿意娶回家的耻辱!
也配成为摄政王妃?
也配拖累王爷的名声?
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因为这桩贻笑大方的婚事,对着摄政王府的牌匾指指点点?
又有多少政敌,正拿着此事在朝堂上拼命嘲讽王爷?
这样的罪人,就该死!
啪啪。
吴梦娴一拍手掌。
两个丫鬟进来,一个手里拿着托盘,用白布盖着。
另外一个,提着一个食盒,打开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似乎还是些山珍海味?
君鸾挑眉,用眼神问吴梦娴究竟是何意。
吴梦娴脸上却扬起了笑容,只是眼底带着杀气:“王妃,谁人都知道,王妃对王爷一片痴心,甚至为了不因自己受辱,而拖累王爷的名声,选择用陪嫁喜剪自裁,如此真情,王爷对王妃很是感激。”
真情?
原主肯定有,但君鸾内心除了怨气,什么都没有。
此刻,吴梦娴跑过来说这些话,大概是要让她自己离开?
不对!
是要杀了她!
君鸾目光一沉,正要开口。
吴梦娴果然话锋一转:“可是王妃,你应该也知道,以你之身,配不上王爷!更何况,你都已经把王爷害得沦为天下笑柄了,此等罪孽,十个你也偿还不起!”
她一抬手,那个端着托盘的丫头立即上前,掀开白布,露出了盘子里的三件东西。
尖刀、毒酒、白绫!
吴梦娴冷声道:“王妃既然能在花轿里自裁,想必如今,明知已经拖累了王爷,更愿意自己走得体面,这三样东西,还请王妃自便!”
说完,她带着人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王妃,王府上下都感激王妃的恩情,去之前,先吃了断头饭吧。”
自始至终,君鸾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但她心里翻江倒海!
在这个世界上,人命就这么被随意作践的吗?
君鸾捏紧拳头,让她为别人去死?
这辈子都别想!
明明原主什么都没做错,从头到尾都是个受害者!
却要为了所谓‘赔罪’去自尽?
这什么狗屁强盗逻辑!
又听门外传来吴梦娴的叱骂:“你个没用的老货,打今儿起滚出王府,不必再来了!”
“掌令饶命啊!”
是那婆子?
君鸾起身透过窗户去看……
婆子跪地大哭:“掌令,奴婢是真的什么也没管,按照吩咐让她自生自灭,送的水是脏的,吃食是坏的,被褥也是发了霉的,谁知道她那般命硬,身子骨反倒一天比一天好了,这里头可没有奴婢半点事儿……”
啪!
吴梦娴反手就是一巴掌:“办事不力,还敢狡辩?再不滚,能不能囫囵个出去,可就不好说了!”
“掌令……”
婆子还想求饶,但一看到吴梦娴回过头来的眼神,就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喘了。
见此情形,君鸾只觉得奇怪。
为了这么点事儿,直接撵人出去?
她懒得管,把托盘里的尖刀别在后腰,白绫和毒酒随便往柜子里一塞。
送上门来的武器,不要白不要。
再就是桌上丰盛的饭菜。
居然没放毒?
君鸾坐下直接开吃,这两天都快饿死她了!
然而吃着吃着,她忽而觉得不对劲。
连婆子都说,她的求生意志格外强烈。
吴梦娴留下东西就走,难道算准了她会心甘情愿地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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