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起讲到这里,显然是气愤到不行,看来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陆彻见状插了一嘴:“这个我知道,之前听见苏老伯他们聊天时,说起过乡里纳税粮的事情,这一脚还有个名字叫‘踢斛淋尖’,踢斛,可以让米粒密集充实以便再装,而淋下来的尖,就算是损耗了。”
不过陆彻很纳闷,“这样老百姓们能服气么?这一脚下去,最少要多交半斗米。”
“不服气可以不交,逃税罪可不轻,谁也担待不起,这也是多少年留下来的陋习,连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百姓有啥门。”宋皎对这个也是了解一些的,叹了口气说道。
心里却在想这些人吃相太难看了,明目张胆的拿走老百姓的税粮,干嘛非要来这一出,白白惹人痛恨,难道不会偷偷把那斛做得大一点,效果不是一样嘛,而且还不被人诟病。
不过随即宋皎哂然一笑,她可不是那种克扣老百姓税粮的老扒皮粮长,想这个干啥!
“朱大娘说的没错,那洨渔湾的其他寨子,没有一个人敢表现的不情愿的,即使被那马耀宗克扣了不少税粮,也还得腆着笑脸。”
聂云起冷哼一声,继续讲道:“只不过他们还算是可以过得去的,我们聂家寨过去的税粮,被那马耀宗故意使坏刁难,一番下来,竟然少了一半之多。”
聂家寨的众人只想安稳度日,无奈之下,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继续回家把家里所有的存粮,全部拿了出来。
这好容易缴纳了税粮,却是寨里空间,没有一点儿余粮了,无奈之下,聂老爷子只能动员大家,上山的上山,下水的下水,进竹林的进竹林,出去找活计的找活计。
总之,大家都在为了生活而努力。
可心眼小的马耀宗却还是不放过他们,平时没事还会派人过来捣乱不说,往后几年的税粮也还是各种刁难,让聂家寨的日子越发的困苦。
可饶是如此,大家也不想离开这里。
也正是因为这样,聂云起他们后来才慢慢组织了一群人开始去外面劫富济贫,顺便挣着钱拿回去养着寨子里的老弱妇孺,而寨子里还会偶尔收留一些孤儿寡母之类的可怜人,时间长了,寨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多。
现在已是有五十多口人家的大寨子了,不过因为人口壮大,所以缴纳的税粮也越发的多了!
其实聂云起他们也想过暗地里弄死那马耀宗,可因为马家势力颇大,聂家寨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妇孺,他们也怕万一被发现了,牵连到大家伙。
宋皎也是理解的,再厉害的人,有了牵挂和软肋,干啥事都得畏手畏脚的。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聂云起他们这四十多人的“义匪”队伍咋组织起来的,虽然他没说太多,可宋皎觉得肯定另有隐情,并且一路上发展起来,肯定也是很辛苦的。
只是聂云起不说,肯定是不能细说的,她也不好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就像她和陆彻的穿越者身份,自然除了天知地知就他们俩知,这辈子都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这次咋回事?是那个马耀宗又找麻烦了?”宋皎问道,肯定还是大麻烦,要不然聂家寨众人,不会舍弃他们的家,背井离乡去别处讨生活。
“前些时候,我们还在这里的时候,不是让老六叔他们几个先回去报信儿了,我也是回去后才知道,他们无意中发现了马耀宗竟然与水匪有勾结,最后暗中打探了几日。”
聂云起拧起眉头,声音有些沉重的说道:“原来马耀宗当年出去务工其实是当了水匪,而且聂家寨之前的那个水匪窝点,也是他提供的,后来官府来剿灭也是他通风报信,所以跑了很多水匪,官府只剿杀了一少部分。”
“那马耀宗正是靠水匪的奖励发家的,后来离开水匪的帮派后,也还是暗中勾结着水匪,偶尔会提供一些有钱商户有货船出江的消息给水匪,以此来换取钱财和水匪暗中的帮助,所以他在县城的一些生意很是兴隆。”
这两年,聂家寨人口越发的增加,虽然马耀宗依旧为难,却也不敢变本加厉,只能耍些小手段,可聂家寨丝毫不惧,并且因为聂云起他们这些汉子们在外面干着无本买卖,所以日子越过越好。
马耀宗就越发的眼红,竟然又联系上了水匪,准备暗中除掉聂家寨的众人。
眼看着他们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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