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金陵唤来了阿黑,让它去找慕玄婴,阿黑在骠骑馆附近找到了人。
他怎么跑到骠骑馆去了?
嬴金陵借着夜色作掩护,悄然来到骠骑馆。
偌大的别馆已经很久没有住人,庭院却是没有荒废,西府海棠开得正盛,嬴金陵怀念地望着这座别致的别馆,这是她曾经在蓬莱苑的住所,她曾经坐在海棠花下喝着自酿的美酒,赏花赏月。
“在找我吗?”
嬴金陵回头,慕玄婴就站在花海簇拥中,遗世独立的冷傲,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傲视天地的帝王气息。
她第一次见他站起身的样子,天姿灵秀,高贵清华。
慕玄婴伸手替嬴金陵抚去肩上落下的海棠花。
嬴金陵望进慕玄婴难得没有颓倦也没有戾气的双眸,轻咬着唇瓣,片刻后才问:“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小事就不顾自己的腿?”
“你不是会替我治好吗?”慕玄婴勾起冷冷的唇瓣,“而且这是大事。”
“我自己可以处理。”嬴金陵说,“就算慕延征来了,我也有办法应对。”
她话音刚落,就被弹了一下额头,痛得嬴金陵嘶了一声,捂住额头埋怨地瞪着慕玄婴。
干嘛突然用力敲她爆栗?不讲武德!
慕玄婴语气冷冷却是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让你涨涨记性。”
“该涨涨记性的是你,快点坐下来让我看看腿。”嬴金陵哼道,“明天开始你就知道强行用腿的后果,痛到一个月躺床!”
慕玄婴:“这交换划算。”
“哪里划算了?”嬴金陵义正辞严,“而且你不可以任性第二次了,不然可是很难好的。”
“就算有第二次,你也有办法治好的吧?”慕玄婴认真地问。
他怎么一副还要第二次乱嗑药的样子……
嬴金陵生气地抱起手臂:“还有第二次,我就不给你治了。”
第二次,可不仅仅是躺一个月那么简单。
慕玄婴在嬴金陵的瞪视下总算是妥协了:“我答应你,没有第二次。”
“这还差不多。”
慕玄婴坐到海棠树下的石凳,嬴金陵用黄道二十四针给他治疗,月色映着他的脸,比平时还要病态的白,视线对撞间,她心跳没由来漏了一拍。
嬴金陵心想着一定是因为距离太近了的原因。
她高高抬起银针,泛着寒光的黄道二十四针用力扎下。
慕玄婴哼都没有哼一声,淡淡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好像扎的不是自己的腿。
他知道她在赌气,又故意用力扎他。
真可爱。
慕玄婴伸手,搭在近在迟尺的脑袋上,揉搓了下。
嬴金陵震惊抬头,她居然被人摸头了?
自从她当了将军以来,还没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敢摸她的头。
慕玄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唐突,表情淡定,就像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干嘛?”嬴金陵嘟囔着责问。
慕玄婴扯了下唇:“不是显而易见吗?”
“不要害我分心。”嬴金陵垂眸,不去看慕玄婴。
她怎么觉得最近越来越不能直视他了?好奇怪!
扎完针之后,蹲太久的嬴金陵站起来有点头晕,慕玄婴扶住她,不解地问:“你不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材,怎么也会血虚?”
忽然靠近宽厚的胸膛,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嬴金陵耳畔响起,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
难道这是血虚的反应?
这副弱鸡身体最近是不是太过操劳了?
连着春猎大赛好比武,她简直把这副身躯当成她从前的来用,果然是有点勉强了。
“没事,我回去吃点丹药就好。”嬴金陵轻轻推开慕玄婴站好。
慕玄婴颦眉,他想起她也是这样推拒慕延征,凉凉地开口:“你不喜欢我扶你?”
“喜欢不喜欢……这个问题不会很奇怪吗?”嬴金陵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慕玄婴斩钉截铁:“不奇怪。”
嬴金陵撇了撇嘴,她如实道:“反正不讨厌。”
这个回答让慕玄婴很满意,他扬唇笑了笑,眼里还没来得及集聚的阴霾不见了。
想起了什么似的,嬴金陵看了眼四周,小声道:“我怀疑慕延征已经对你起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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