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罗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可属下听闻勇安侯府如今就快弹尽粮绝了,估计这也是勇安侯府迟迟不肯还嫁妆的缘故。”
勇安侯府不是不还,是如今根本还不起!这些年他们典当了不少封家送来的嫁妆,如今要将这亏空全填上,谈何容易。
“不急,大理寺卿可收下那罪证了?”他摩擦着手中的檀香,眼底讳莫如深,白华英要杀人,那他自然是要帮着煽风点火的,浑了的水,才能让她安心的摸鱼,不是吗。
“已经收下了,只是那罪名可不小,主子大可直接让张大人直接封锁勇安侯府了,何必多此一举。”烨罗替他的茶杯中续了茶。他陪着自家王爷北境三年,战场上远比朝堂要干净,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同生共死的真情血性,如今乍一回来,烨罗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
“不急,小猫儿要学会抓耗子,总是要给她弄一只让她自己玩着。”璟王答得有些莫名,烨罗觉得他更不懂了,这跟猫啊耗子有什么关系。
夜色深深,后半夜忽的又下了雨,使得这年关将近的天气越发的寒冽,倒是白华英屋前的那株腊梅花,原是枯死了的,如今也不知怎的,雪一冻竟活了过来,结的花苞也开了不少。
这三日她天天守在白敬辰的身旁照看,但白敬辰的伤却不见好多少,总是会莫名的就开始高热,白华英一忙便是大半天,除了帮白敬辰退烧,就是在帮他退烧的路上,脚不沾地,也没个消停。
府里芹小娘被禁了足,如今这三日倒是过的风平浪静的。
这日她给白敬辰换药,发现他背后竟又渗了血,伤处也不知怎的总不见好,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留下后遗症了。
白华英在屋子里焦虑不已,砚台从外头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大小姐,外头……外头来了个人,说是要见大公子!说是能医大公子呢。”
白华英神色微凛:“可瞧仔细了,是什么人?”
“说是姓魏,旁的也没说,只说要见大公子,如今府里大人不在,大娘子正领着人过来了。”砚台欣喜不已,总觉得自家公子有指望了。
白华英心里却在打着鼓,这个时候师兄过来,只怕是察觉到了些什么,她一时有些慌。
就在这空档,柳氏已经领了人过来了,“魏大夫,我家那辰哥儿就住这儿,你里面请。”
魏忍冬进了里间,扫了眼床上昏睡的白敬辰,狐疑道:“令公子可曾学过医术?”
柳氏摇了摇头,“他历来就知道去花街柳巷的,哪里会什么医术?只是如今眼看要科考了,还烦请魏大夫替他瞧瞧,莫要误了他的科考才好。”m.
柳氏看的很明白,她的儿子还小,如今在学堂里念书,离科考还有好多年呢,如今若是让白敬言去科考万一中了,反道会压她一头,如今倒不如扶一扶白敬辰,好歹这嫡子也多几分希冀,将来纵是考不上,他有个伯爵外祖父,将来也是要承继外祖父那伯爵之位的。
这笔帐,她怎么算也不会亏。
白华英躲在屏风后没作声。
魏忍冬拂衣在床边坐下,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若说这白家大公子不会医术,那么封母那治心疾的手法是谁做的?再者,那味药,他也熟悉的很,甚至他身上所用的药香,也是他师妹常调的那一款,他一时有些迷茫了。
魏忍冬扣着他的脉半响,柳氏关切的凝着他,见他辙了手才敢开口问:“魏大夫,情况如何?明日可就是春闱前的小试了,能去吗?”
魏忍冬摇了摇头,取了帕子擦了擦手:“伤及筋脉与腰,若不妥当医治,只怕行动会留下后遗症。春闱前的小试,是去不成了。”
柳氏一颗心猛的便沉了下去:“难道就没有旁的法子?”
本来白耀辉也没打算往重了打,但架不住那芹小娘的人使劲的给打板子的人使眼色,那人便铆足了劲儿下了狠手!
“便是伤筋动骨,也要休息百日,更何况他如今高烧不退,如何上得考场?在下倒可以施针,下几副药,先将令公子的烧退了再说。”魏忍冬掏出一包银针,见柳氏还在那儿站着,便顿在那儿了。
“夫人,我家有个规矩,为保施针时能专注,屋子里不能有人。”
柳氏这才会意:“有劳魏大夫了。”
她转身退了出去,身旁的丫鬟抬手关了门,她凝着屋檐上倒垂的冰棱子,叹了叹气:“又要过年了。”
丫鬟在一旁附和着。
屋子里魏忍冬也没急着下针,他将针包搁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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