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年凝着这张想了无数回的脸,气急败坏,“怎么会不是!你就是。”他安排了几个熟识封锦明的人贴身照管,到最后却将她的性子照管成这个样子!
赵斯年抽回手,凝着跪坐在地上的人,拂了拂衣袖,“明日去了封家,照着先前教你的行事,你放心,封家那个大娘子如今疯疯癫癫的,只要见了你这张脸,定会将你认作是她的女儿!”
明姑娘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爷放心,到底那璟王先前与封家嫡女接触的不多,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那璟王未必知道。”
眼前的这个人,她用尽了所有的爱慕,当初她来到赵斯年跟前的时候,这个男人将她视若珍宝,哪怕她知道只是因为她像封锦明,可是她还是沦陷了,陷得无可自拔!
如今只要能助他完成收复大业,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哪怕是赴死!
“行了,赶紧回去吧,别让人起了疑心。”赵斯年揉着眉心,疲惫的坐回椅子上,更漏声敲了几回了,他却了无睡意,他经常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无心睡眠!经常会想起与封锦明在一起的那些年!
他微身的那位老喻打发了明姑娘走,回身见赵斯年在发呆,不由近前小声道:“爷,那白家的那个庶女如今还大着肚子……。”
“不过是个蠢货,不必理。”那孩子是他的,与不是他的,如今也没什么干系。
“我出去一趟。”赵斯年凝着外头的雨,心下烦燥,当初白华英瞧见了那风筝的时候那态度,可不像是不知情的!当初她为了弄垮勇安侯府,用的那些小手段,如今他也不介意还回去。
不知道白华英知道他还活着,会是个什么表情,想想他就觉得有意思!
“可要备马车。”老喻跟在他身旁一道出去,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但碍于如今春闱刚过,上京的宵禁也辙了,现下热闹得很。
“不必了。你放心,我如今不过是个来上京做点小生意的,不会有人起疑心。”赵斯年如今的样貌变了不少,蓄上了胡子,整个人显得愈发的老成,加上身形也较先前要更清瘦,不说他是赵斯年,也没人会信。
赵斯年换了件长褂子,青灰的颜色,料子并不是顶好,他撑了把伞,出了巷弄,来到大路上,因着下雨,街面上的行人并不多,他漫无目地的走着,心里有些烦燥。
一个妇人正蹲在角落里卖着帕子,她怀里还抱着个半大的孩子,正在温柔的哄着,有从酒楼里出来的男人见了,上前调笑道:“啧,这样好的容貌,怎么在这儿卖帕子?”
那妇人将怀里的孩子抱得紧了些,防备的盯着他,“这些都是奴家自个绣的,公子可要买一块回去赠给大娘子?”
那人醉了酒,笑盈盈的凑了过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在这儿卖帕子有什么好的,不若跟我走,做我的妾如何?到了我的府上,吃香的喝辣的,保管你一世无忧。”
“公子,请你尊重些!我如今已经孩子的阿娘了。”侯月容微微抬头,秀眉紧锁,站在不远处的赵斯年见了,紧捏着手中的伞,这女人怀里抱着的,就是他的孩子了。
这孩子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也曾经抱过的,可如今看见她们母子流落街头时,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啧,人妻好啊,天下谁人不好人妻?只要你将这孽种扔了,跟我走,我纳你作妾,如何?你也不必在这儿吃苦受罪了。”男人生得肥头大耳,眼眯起来的时候笑得格外猥琐。
侯月容甩开他的手,“公子吃醉了。”她怀里的孩子忽的哭了起来,几个月大的孩子,如今已经有自已的一些意识了,那嘶心裂肺的哭声听得这男人有些烦燥。
“呸,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早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还在这儿装什么矜持,真是晦气。”男人烦燥的摆了摆手,转身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
在这男人身旁的另一个人扶住他,嗤笑道:“你还当这女人是个什么香饽饽呢?”
胖男人狐疑的看了眼哄孩子的侯月容,灯盏落在她的侧脸上,她的皮肤泛着黄,可看向孩子的时候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温柔,温柔得令人心生疼惜。“兄台何以见得?”
“你还不知道吧?这是勇安侯府里的那个,就是当初那个升作侧室的那个妾,啧,封家好好的一个嫡女,那时候可真是上京的一朵娇花啊,谁能想到死得那般凄凉。这女人晦气得很,你可别去招了,保不齐倒时候上头的人参你一本,说你是勇安侯府的余党,你哭都没地方哭去。”略瘦些的男人拉着胖男人走了。
胖男人远远回头看好她一眼,惊出了一身的汗,“真是晦气!我刚从清县调过来,这上京好些事还不知道,多谢兄台了。”
“唉,同朝为官,谈什么谢,走走走,回去了。”这两人走远了,孩子的哭声也渐渐的止住了。
侯月容也不敢再多逗留,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将东西都收了起来,绑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转身匆匆走了,赵斯年站在一旁愣了一会儿,下意识抬步跟了上去,那个女人曾是他真心宠过的,而那个孩子,也是他抱过的,是他在这世间的骨肉!
侯月容穿过几个巷弄,回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屋子底下是一条下水道,时不时还会有不适的味道传上来,她极力的忍着,她要在这儿攒够了钱,将来买一处房子,给她与女儿过上更好的生活,至于白华英给她的那些东西,她并不想用。
屋子里头点着一盏豆大的灯,侯月容耐心的哄着孩子睡觉。
赵斯年站在门口默了许久,掏出身上所有的银钱放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侯月容哄睡了孩子,防备的盯着外头,“谁!我男人已经睡下了,你有事儿就在外头说。”
男人?侯月容竟有男人了?有男人了还混成这个鬼样子?赵斯年捏着伞,转身走了。
侯月容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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