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年叹了叹气,只当她是还不肯原谅自己,“明儿,你又何必说这样的气话?如今南晋我朝已势在必得,边境不日就要开战,跟我走吧,那白家与你原也没什么干系,你若是跟我走了,新帝也不会为难封家。”
“你也是在南晋长大的!!如今当真要闹得生灵涂炭吗!”白华英忽的觉得,她其实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哪怕当初成亲的那三年,她只知道赵斯年忙,却不知他究竟在忙些什么,或许许多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寻的,只是如今终究是一切都晚了。
“可我骨子里流着的是北魏的血!父皇为了千秋大业,下了这样一盘大棋,如今棋子落到了我的手里,明儿,跟我走,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赵斯年急切的望着白华英,想透过黑夜看清她脸上的情绪。
白华英紧捏着手中的银针,眯了眯眼,“只怕你走不出这玉清天宫了。”
“什么意思?”赵斯年防备的凝着她,“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为了能让你回来,费了多少心血,明儿,如今你要杀我?先前你在牢里杀了我一回,如今还要再杀我第二回吗?”
“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你活着离开玉清天宫!”白华英手中的银针是涂上了剧毒的,沾之必死。
“你若要杀我,我也认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明儿,陪我一起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到时候你要杀要剐,我都任你处置。”赵斯年心里清楚,死过一回的人,想要死灰复燃,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他可以等!等到白华英当真解开心结的那一天!818小说
提及孩子,白华英的心更疼了,“你还有脸提孩子?当初你亲手将他摔死,你以为他如今会想见你吗!”
“这玉清天宫,我来了无数回,那永生殿,我也去了无数回,次数已经多得我能清楚的记得,第三千九百七十二块砖上还有一道很大的裂痕,第九千五百块砖的砖纹上还长了一株草,我所说的话,从未有半句是假,你若不信,大可问一问老道长。”他捂着伤处,深知这一回想要逃出玉清天宫,是很难了。若是眼前的人当真恨毒了他,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来与他说前尘往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是为了等援兵。”白华英扫了眼那半开的窗,窗外冷风卷带着雨落了进来,将屋子里的纱帘也带起了,一时屋子里的气氛让赵斯年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温馨。
“明儿,你可还记得,你我刚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夜,还打着雷,你在我怀里,被雷声吓得瑟瑟发抖,那时候我便在想,我定要护好你,往后的每一个风雨天,我都要陪着你,免你惊,免你苦,可我后来不知怎的,日子就过成了那个样子。我心里愧疚……。”
“说完了?”白华英手中的银针紧捏着,捏得她的手指泛了白,她多年的怨恨,多年的痛苦,如今都要在今日做上一个了结了!
“明儿,这些年,我攒下了太多的话想与你说,我在本知道你是封锦明的时候,我便要娶你,若非后来勇安侯府出了这些事……你我如今已经是夫妻了!”赵斯年始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或许他是不愿意清醒的面对这个现实,所以不断的自我安慰!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同你自己说吧,我恨只恨当初竟然让你逃了,没让你真的死在刑场上!”白华英手中的银针朝他刺去,赵斯年堪堪的避开了那一针,目光悲痛不已。
“明儿,你事到如今,还要杀我?”
白华英一击不成,朝外头唤了一声,“暮成!”暮成本就警惕性很高,听着里头突然高声唤了一句,当即拔了剑冲进了屋里,没料到赵斯年竟然在这儿,顿时迎了上去。
赵斯年的武功是不错的,只是如今受了伤,加上赶了一天的路了,状态并不是很好,他有些狼狈的从窗口逃了出去,白华英见附状忙跟着暮成一道追了出去,她要让这个畜生,为她的儿子偿命!
赵斯年一路冲进了老道士的院子,那暮成手中的剑一剑就要砍伤赵斯年时,老道长手中的棋子疾射而出,砰的一声,震得那长剑嗡嗡作响。
暮成竟被逼得生生退了两步,错愕的望向老道长,“道长,莫要多事!”
白华英在这时候追了过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长,这个人欠我的性命,我今日定要讨回来。”
老道长站在阁楼上,低头瞧着这三人,“郡主,恩恩怨怨,因因果果终得报,道观内杀生,于郡主并不是一件好事。”
白华英如今哪里还顾得什么好事不好事,“我只要他替我儿偿命!”她的孩子,还那么小,才刚生出来啊,就被活活的摔死了!
“贫道无意插手凡事,但此人如今杀不得。”老道长凝着赵斯年,眼神讳莫如深。
“好,今日我就看在道长的份上,饶他一命,但他若是出了这玉清天宫,生死自负。”白华英一拂衣袖,转身气乎乎的走了,暮成收了剑,其实有些惊诧,老道长如今年岁已经很大了,内力功法竟如此深厚!
“郡主,就这么放过他了?”暮成跟在白华英的身旁,同她上了长廊避雨。
“老道长的武功高深莫测,更何况这儿是道观,硬来对我们没有好处,且先放他一放。”
白华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看了眼风雨中的赵斯年,他站在风雨里,身上还有伤,手臂上被暮成划伤了,还渗着血,可是道长的房门却开了,那老道长将赵斯年迎了进去。
“你去给王爷去封信,赵斯年是北魏摄政王!让他领兵速来!”白华英身上的雨水滴在地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暮成领了旨意,匆匆去传信去了。
白华英鬼使神差的没走,她来到了老道长的房门外,那屋子里头,赵斯年身上的伤虽然瞧着重,可都是些轻伤,并不致命,老道长拿了药来,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公子这般处事,值否?”
赵斯年凝着手臂上的伤,叹了叹气,“她如今还在怨我,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好在她如今好好的活下来了,道长不必担心,终有一日,她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老道长替他将伤处上了药,叹了叹气,“你费了半生阳寿给她续命,你可知,你本就时日无多?”
“那又如何?我如今还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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