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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内务庭终于开庭,技术科拿出证据表明指控左罗的录音是剪接的,在局长的说明后,法官判定左罗没有必要离职和调岗,可以继续履行七组组长职责。
左罗恢复职务后,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左罗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找苏诚,苏诚也没矫情,介绍了自己目前知道情况。
塘鹅要高卉,苏诚老板要高卉开口,毒贩还在找复仇,鬼团正在焦头烂额。
左罗问:“高卉开口,塘鹅利益会大损,对吧?”
“应该是。”
左罗问:“那塘鹅肯定没能力将高卉营救出去,那他们……”
苏诚道:“杀掉高卉?应该不会吧,否则早动手了。”
左罗慢慢点头:“高卉为什么不开口?”
苏诚道:“这是一场博弈,我基本断定高卉掌握了很重要的东西,高卉将这东西交给警察,塘鹅固然会遭受损失,但是最直接损失是高卉,甚至小命不保。高卉原本是塘鹅的人,塘鹅对付叛徒和内奸会不择手段以杀鸡儆猴。高卉现在心态光头分析的很清楚,她就是要扛过72个小时,然后被警方释放,和塘鹅一起离开。我老板也想72小时后收买高卉,但是我老板现在还不知道高卉掌握了什么,开不出价码。”
左罗道:“所以你老板绑架了养母球长,而塘鹅绑架了高卉的未婚夫?双方为了争取筹码,甚至在美国和加拿大进行了火拼?”
“按照A市法律,目前没证据控告高卉,高卉很可能被释放,他们都在争取这个机会。”高卉从警局离开,大家不敢上武力,两部车,高卉你要上哪部车呢?苏诚道:“警方逮捕高卉给了双方一个缓冲期,从武斗变成了文斗。”
左罗许久没说话,问:“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苏诚道:“我老板肯定是最被动的,所以我老板并不希望在72小时上和塘鹅分胜负,他希望我能将高卉留在警局,这点和警方的利益是相同的。”
左罗道:“要留高卉在警局,唯一办法就是控告她。但是宋凯和方凌监视高卉的证据没有直接拍摄到其犯罪行为,而且中途被袭击,属于断片证据。”所谓断片证据一般指录音,录像证据,这些证据在录制过程中出现了空白。按照法律规定,只有完整的录音和录像才能做为证据。
苏诚道:“要控告高卉,唯一的途径只有唐春。”
左罗道:“唐春没有交易,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愿意成为证人?苏诚,你不是还留着一手吗?只要唐春成为我们证人,我们最少可以扣押高卉数个月,作为交换,你编一个他妻子死亡真相就好了。”
苏诚摇头,正准备解释,左罗电话震动,接电话,紧锁了眉头,挂电话后,沉默许久道:“那位被捕的杀手特警和检察官正在商议减罪协议,他可以提供警局一位高层的内鬼身份,换取自己免死。”
苏诚沉思:“被捕的杀手,就算免死,那最少也要二十年才能出来。他杀林卿,代表他是鬼团的杀手,鬼团为什么要拯救这名杀手的性命呢?一个可能,吊死鬼仗义,这个时代仗义的人当不了大哥,最多当狱霸。还有一个可能,这名杀手很可能认识鬼团的内鬼。”
左罗一指苏诚:“有道理,一名警务人员潜伏多年,我也认为他和警局高层内鬼是认识的,是内鬼的亲信。内鬼急着除掉林卿以保护自己,无奈派遣他出手。作为条件,内鬼会想办法保护杀手的性命……苏诚,你觉得鬼团出卖的内鬼是塘鹅的,还是自己的?”
“塘鹅。”苏诚回答:“双方比较,鬼团内鬼更阴险,他几乎不出卖警方情报,即使出卖,吊死鬼基本不用。但是塘鹅内鬼不一样,他们发展的时间短,近期塘鹅一直被打击,内鬼肯定也焦头烂额。说不准是鬼团的内鬼发现了塘鹅的内鬼,比资源,比人脉,比实力,塘鹅在A市的资源和鬼团是完全不能比的。”
左罗看苏诚问:“如果检察官提出条件,必须说出鬼团内鬼才换取性命,你认为杀手会怎么选?”
“没得选,他有老婆孩子。”
左罗道:“我们做自己的事,我已经安排了审讯高卉,如果拿不下来,我们再去看唐春。走吧。”
苏诚道:“唐春难以说服。”
“试试嘛。”左罗道:“我很高兴目前我们的利益是一样的,警告你,不要乱来,不要耍心眼。”
“知道了。”左罗思路很清晰,显然他被控制期间根本不去理会自己会不会被革职,满脑子想的都是案子。这种人,活该单身……
……
高卉在一组的审讯室,虽然经过沟通,但是一组并不愿意将人转到七组。还没有提出指控,所以就没有换拘留服,高卉挺漂亮的,黑色长发加上美国高校啦啦队般的身材,相当养眼。唯独是一双眼睛,冰冷低头看地上。
左罗和苏诚坐下,周断等人在外旁听,程序说完,左罗翻文件:“高卉,你应该猜到自己面临的情况了吧?唯一的出路就是和警方合作。”
高卉偏头,不开口。
左罗看苏诚,他能说的一组都说过了,苏诚点头,道:“现在就看什么对你比较重要了,通过律师向你传达一些信息可能不太准确,我解释一下吧,目前塘鹅和塘鹅的敌人都在找你,据说他们分别绑架了两个你比较在乎的人。我建议你现在最好明确态度选一个,我恰巧认识两边的人……我知道你想让塘鹅拯救另外一个你在乎的人,但是你考虑过最坏的结果吗?也许两个人都在敌人手上,你结果选择了塘鹅。也许两个人都在塘鹅手上,你选择了敌人。”
高卉仍旧没开口,但是显然苏诚说到她内心的担忧,不经意的抬头看了苏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