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眼前的薛文谦面色尚稳,说话丝毫不惧,只是全然不见那日以秦晓娴为胁的自得。
对话间竟还带了些大汉的憨实。
秦晓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谢琅。
后者心领神会,开口盘问。
“你说你不知道,那你为何会短时间内在城中辗转流窜多地?”
这话似乎戳中了薛文谦的痛点,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瘪嘴,竟然有些委屈了。
“大人,我家中老母重病,月银根本挡不住药钱。我是个粗人,不会什么细致活计,只能让牙行介绍卖力气的活计。我之所以流窜多地,是因为牙行给我的就是送信的差事。”
“送信的,哪有不到处跑的道理?”
薛文谦的话说的真情实感,秦晓娴听了这话抿抿下唇。
若真是和薛文谦说得一样,那他不管是在各地辗转还是一些古怪行动轨迹都是有正当理由的。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对,怎么这人这也不去哪也不去,偏偏要在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地方送信呢?
为了确保薛文谦没有说谎,谢琅当即让顺天府的人拿来了各地牙行的记档,又询问了薛文谦的街坊四邻。
事情的确如他所说,家中有重病老母卧床不起,牙行也的确给他介绍了送信的活计。
此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秦晓娴翻看着手中的记档,来来回回看了几次。
“大人,若是没事,能不能先放我回去了,我老母不能没有人照顾....”
薛文谦看着秦晓娴的神色,试探性的开口。
记档就算翻烂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秦晓娴干脆将本子一合,直勾勾的看着薛文谦。
以她多年的经验,证据没有进展的时候,就可从当事人身上下手了。
先是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秦晓娴两手交叠在一起。
这是她工作中的习惯,一旦进入状态后周身就会散发出完全不同的气息。
谢琅看着身侧之人有些陌生的举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秦晓娴这么做,却能隐约感觉到这个女子身上忽然多了些刑部郎官的味道,心中肃然起敬。
“你不必紧张,原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送信一事属实,却为何偏偏是这几处地方呢?”
原本想投石问路诈一下薛文谦,没想到后者眼里没有慌乱和紧张,竟然满都是不解。
“这话从何说起,送信送到哪里也不是我一个跑腿的可以挑拣的,当然是人家让我送到哪我就送到哪,怎么难道是这几处地方不对吗?”
没能骗出薛文谦的话,反而给自己惹了个麻烦,秦晓娴眉头一皱。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薛文谦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自然不能透露太多这人。
要是薛文谦同此事无关,却将此事泄露出去,惹出来的麻烦只怕会更大。
换个法子问好了。
秦晓娴的眼神一动,轻笑一声。
“不过就是问问,你对岳喆知道多少?”
话锋一转谈及了自己的主家,薛文谦有些难办。
“我不过是岳家的护卫....少爷的事情哪敢多嘴.....”
岳喆其人仗着哥哥的名号嚣张跋扈惯了,整个京中那都是凶名在外的,薛文谦一提及他就流露出害怕惶恐的神色也是寻常。
谢琅一手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抬眼扫了薛文谦一眼。
“这是在顺天府,不是你们岳家,你要是体恤你老母,就老老实实说出来。”
二人配合默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果然将薛文谦镇住了。
后者一张脸难看的像苦瓜一般,整张嘴都憋了起来。
“大人,我惹不起顺天府,可我也要领岳家的月银,再说,岳家二少爷最近被尚书大人教训了一通,成日关在府中不让出门,原本就暴躁得很,要是我在这儿说了什么话传到他耳朵里....大人,您行行好,何必为难咱们这些老实本分的老百姓?”www.
眼看着薛文谦死都不肯说出岳喆的事情,只是一味的害怕犹豫,秦晓娴就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眉头皱成了一团,两手也开始搅动衣带。
好不容易有了眉目的事情又陷入了死胡同,她真是气也气死了。
谢琅不言不语,只是做了个手势让人将薛文谦带下去,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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