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谢琅说话时候神情就正经了不少,秦晓娴收敛了玩闹的心思,纵然手掌中余温尚在,还是定下心来听他说话。
“什么?”
那头谢琅接了话茬,便将皇帝暗地里颁布的政令细细说与秦晓娴听。
大略就是三年旱灾之下粮食歉收国库空虚,为防耕农闹事,皇帝特地出手制止了当下的土地兼并之风。
一听这话秦晓娴就明白了七八分,那岳喆犯得桩桩件件里面,不正有侵占他人良田兼并土地这一条吗?
“如此说来陛下颁布此令,岳喆还敢为非作歹,胆子也太大了些?”
秦晓娴收紧手心,那头谢琅却摇头。
“岳喆再荒唐也不敢同皇帝拧着来,这政令本是预备明年下达的。可皇帝担忧官官相护结党营私,特地提前告知顺天府,让我们提早预备查办。”
“如此一来岳喆不正好撞在枪口上?”
听了这消息秦晓娴雀跃不已,之前岳喆所犯事情岳昭还能摁下,可眼下皇帝严打土地兼并,若是能切实拿住岳喆的要好,那岳昭也保不了他。
区区一个尚书,还能越过皇帝去不成吗?
“不错,不出三日,岳喆便是那只出头之鸟。”
谢琅的面容也松快不少,言谈之间颇有些自得的意思,秦晓娴喜出望外,免不得大大夸赞了谢琅办事利落雷厉风行。
后者听着这些溢美奉承之词,眉梢一扬。
秦晓娴见状心中警铃大作,眼前这人刚刚才提起要好处这事,自己眼下夸他,岂不是给人机会打蛇随棍上吗?
她虽不是小气之人,可谢琅眼下要的东西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给,故而连忙给自己找补。
“这儿冷得很,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说罢她便两手并用一气儿合上了大门,背靠门板长出一口气。
可怜通判大人刚刚高兴了没一会儿眼前的美人就成了两扇冷冰冰的门板,伸出的手也停在的半空中。
面前黑黢黢的门板好像在笑话他操之过急,谢琅也不恼,收回手仍旧是笑。
不急,常言有云,辫子长了再抓,他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和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慢慢磨。
翌日清晨,秦晓娴在秦家门口打点着行囊,秦满意在一侧,虽然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时不时的叮嘱却彻底暴露了他的心思。
“衣物可带够了吗?干粮呢?文书呢?”
这些话从一个时辰之前秦满意就絮絮叨叨的说了多遍,秦晓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只无奈笑道。
“爹,我都这么大的人,会留意好自己的东西的。”
她这话不过刚刚出口,那头大门便被人洞开,玉树临风的男子迈步而进,一脸的潇洒。
“秦伯父也是关心则乱,不过这些东西我一早预备了双份儿,伯父放心便是。”m.
秦满意听了这话方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秦晓娴见状松了口气。
干的好啊谢琅,记你一功。
话说二人备好了车驾行礼带上几个侍卫随从,前前后后凑够了八人,一行人往京城外去。
有顺天府的手牌,城防自然不会阻拦,出城之后的路便没有城中那样平整了,一路上坑坑洼洼磕磕绊绊,车辙也跟着吱呀响起来。
秦晓娴听着耳边单调重复的声音,慌忙回神,撩开帘子去看远处将将消失的城门,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酸楚。
即便她不是真正的原主,这么些日子下来也和秦满意有了些感情,眼下满打满算是她第一次离开父亲和京城,会有些惆怅也是应当的。
谢琅看着她久久不肯坐下,也大致明白怎么回事,心中叹气出言安慰。
“此次出去若是顺利,不过一半月也就回来了,你不必担心秦伯父。”
秦晓娴的腿都被自己压麻了,城门也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发觉手和脸都冻得有些痛痒,赶忙坐回来搓了搓手。
那头谢琅很是适时的递了个手炉过来,温度正好。
确实是应下了他给秦满意的承诺,好好照顾秦晓娴。
“让你见笑了....”
秦晓娴搓了搓手中的暖炉,有些赧然。
谢琅并不将其放在心上,只道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临走依依不舍也是寻常事。又说以后舟车劳顿,叫秦晓娴抓紧时间小憩一会,扯了件薄被来给她拥上,自己翻起了公文。
昨日睡得本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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