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婆子的住处一片死寂,其中躺着的一具尸体脸上有明显的痦子,谢琅一眼就认出来这讨人嫌的面相就是汪婆子本人,再看周围躺着的几人,想来是汪婆子的家眷。
全都是面目狰狞死相凄惨,一看临死之前就是被百般折磨过的。
这一地的尸身看得人心头发凉,谢琅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黢黑的眸子里只有凝重,心念轮转。
到底什么人会将他们一家人都全部杀害,且出手如此干脆竟然没有惊动四邻。
这头谢琅还没动手,罗万年先沉不住气连忙上前伸手摸了一把尸体的颈子,一抹惊异一声连忙开口。
“没气儿了,只是身体还有余温,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一点不好的预感飘到了谢琅心头,他当即就要出声让罗万年出来。
然而终究已经迟了。
周遭响起纷乱脚步声,一群官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到了此处,将汪婆子的小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至此谢琅才发觉自己彻底中计了,眉目冷冽不由苦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只是这讥讽不是对着旁人,而是朝着他自己而去的。
“当真是离了京城连脑子都忘了带出来了,如此明显的陷阱竟然就自己一头扎进来。”
罗万年只看官差人数众多并不明白谢琅话中的意思,听他说这话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低声开口。
“谢通判,你说什么呢?这官差到底怎么回事?”
谢琅眼见罗万年还被蒙在鼓里,想着左右两人现在走不了,倒不如将事情跟罗万年说清楚。
“有人知道我见过汪婆子,猜想我以为晓娴不见了就会到此处,于是率先出手将汪婆子一家杀了。”m.
他一边说着罗万年也回过味儿来,脸色格外难看。
“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这一屋子的人刚死,你我二人又恰巧出现在现场,更有目击证人表明我从前就来找过汪婆子的麻烦,要想将这杀人的脏水泼给我,根本不必费多大功夫,真是好算计....”
谢琅握紧手掌,言语之间还是震惊,并没有十分慌乱。那头罗万年听见这话大彻大悟,一抬头对着官差叫喊。
“你们是谁手底下当差的!没看到是本将军在此吗!也敢围着?还不速速让开!”
罗万年声如洪钟以防守尉将军压人,官差们的确是犹豫了一瞬间却终究没有让开。
“不管是不是将军,你二人出现在凶案现场,就是要押回去待审!”
一个官差鼓起胸膛高声叫喊,虽然有点色厉内荏的味道,却表明自己几人不会让开。
罗万年本就是个粗直性格的人,看见这些官差给脸不要脸,索性拉开了架势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官差们虽然有些功夫比普通人强上不少,可是对上罗万年这种凶名在外的大将军,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连忙后退几步,严阵以待。
谢琅见罗万年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动手,当即神经紧绷抬手拦住。
“不可,若是在此动手更会被按上拒捕的帽子。”
谢琅话音刚落官差之中便走出来一人,拍了拍手。
“不愧是谢通判,果然是识时务,只是不想通判糊涂至此,竟然犯下杀人的案子,眼下我也保不了你了。”
说话人竟然就是今日将何妙玲硬塞过来的何知府本人,眼下他穿着官袍一副眉眼冷冽不怒自威的样子,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身为始作俑者的羞愧,反倒义正言辞的数落起谢琅,好像他当真一无所知只是个接到报案赶来的父母官一样。
谢琅见状更加确定此事是何知府的手笔,不怒反笑上前两步。
“何知府查案的手段竟是如此?也不在现场查探也不验尸,更不采录口供,只凭出现在现场就要问罪拿人,未免太儿戏了吧?”
他一番话说得句句在理,可何知府是设计好了连环套来给他钻,对此早有防备,丝毫不慌不乱。
“谢通判不愧是顺天府的得力干将,口齿伶俐字字珠玑,只是这入仕之人若是作奸犯科,只怕,刑罚会更重吧?”
何知府和谢琅斗得有来有回,眼前此人是有备而来,谢琅的眉目舒展,低声。
“何知府若是有什么指教,大可明说。”
眼见谢琅心领神会,何知府也不作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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