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信局主人非但没有为难秦晓娴还以极低的价格将她想要的消息卖给了她,不管如此还十分明白的告诉她朱琢并不简单。
秦晓娴听着千信局主人的话心思轮转,这千信局敢做这样买买人家消息的事情,背后的势力也一定不简单。
朱琢若是当真如同表面一样只富家女,千信局又何必特意多提一句她的事情,岂不是显得画蛇添足?
莫非这千信局本就和朱琢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
秦晓娴揣着这个念头打量着千信局的意思,出言试探。
“我与您素不相识,为何千信局愿意出手相助?”
她将话头挑明想和这位主人来个以诚相待,不料屏风那边只有一声短促的笑。
“姑娘说这话变奇怪了,我明明是明码标价将这消息卖给你,怎么说是出手相助?不过是姑娘要问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只值这个价钱罢了。”
这话分明就是用来搪塞堵嘴的,眼见千信局不愿意和自己以诚相待,秦晓娴虽然心中遗憾但是领了这份情转身下去将银子交给了前头坐着的哪位。
眼下哪位小哥倒是不睡觉了,怀里抱着一只臃肿的灰色大猫,一边逗一边嘟嘟囔囔。
“看看你吃的这么胖,今天晚上的鱼干没有了。”
他这头说着话,那大猫很不乐意的叫了一声从他手上一跃就走落在了秦晓娴旁边,十分警惕的围着她转了两圈,片刻后觉得无趣便离开了。m.
秦晓娴见这猫心中称奇。果然这千信局地方古怪也就罢了,连豢养的这些猫猫狗狗都与众不同。
小哥靠在柜台上看着秦晓娴,笑的有些玩世不恭。
“姑娘想必是拿到了想要的消息,我们主子开价一向是随心所欲,姑娘不必太过介意。他说是一两银子,那就是一两银子。”
在千信局待了这半日,秦晓娴已经对这边古古怪怪的做派免疫,听了这话也不过是从荷包中拿了一两碎银子。
小哥收了银子反手装进自己腰包里说了一句谢谢惠顾,而后将一个锦囊交给她,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们主子还有一句话送给您,他说叫您万事小心,又说眼见未必为实。”
这话来的突兀,可秦晓娴看哪位主人的做派就知道他必定不会说没用的废话,虽说没有实据,可她就是觉得这话必然同朱琢有关。
一路回到朱府,秦晓娴确认四周无人后将那个锦囊掏出来,里头是折得四四方方的纸,用蝇头小楷细细的批注这到底都是什么人被抓紧了牢中牢,到底又犯了什么事情。
秦晓娴一路看下来没觉得有什么,确实如千信局所说一般,这些人明面上的罪名五花八门,暗地里却都和朱琢闹过不快。
然而即便这样也只能证明朱琢利用程复岩报复的罪自己的人,并无法和济南旧案直接牵扯。
直到她觉得纸业的背后似乎也有墨水的痕迹,反过来却猛地瞳孔一缩。
“十二月初四,出面指认萧清远强抢民女侵占土地.....”
秦晓娴低声将上头的字念了出来,刚吐出半句话便立即住了口收起手上的纸张左右打量。
心跳速度飙升几乎快蹦出嗓子眼。
这些被关在牢中牢里的人不光都和朱琢闹出过嫌隙,还都是当年和济南旧案有关的人。
细细看过去,竟有不少都是在萧家落败之后上去踩过一脚的。
这萧清远是谁秦晓娴不知道,可是单凭这一个萧字,便能说明许多事情了。
程复岩是靠着济南旧案上位的,自然也是萧家的敌人,怎么会反过来将这些踩萧家的人送进大牢呢?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和当年的旧案有关,只是为了给朱琢出气才关起来的。www.
越是细算朱琢这个人便越扑朔迷离,秦晓娴背后冒起一层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攥紧了掌心。
一股莫名的萧索气息传来,秦晓娴看着窗外冰凉的月色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二日便上千信局去搜查朱琢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千信局这日根本就没开门,她扫兴而归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几次三番不瞬,一时间秦晓娴颇有种举目无亲的萧瑟之感,不由得想起自己从前和谢琅并肩作战的日子,顿时苦笑起来。
只是不论她心里到底怎么想,该发生的事情一样都不会落,这头秦晓娴刚刚从千信局碰了一鼻子灰往回走,还没进朱府的门就看见一个男子面容焦急和门童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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