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所有人正襟危坐,等着沈老爷子发话,莫名有种开年会的氛围。
林初夏瞥了一眼念笙,只见她小脸很严肃,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非常融入现在的氛围。
林初夏见状,放心地收回目光,她生怕念笙一个不注意,惹沈老爷子生气。
沈老爷子目光扫视一周,确认大家都在认真听,接着开口说,“我和奶奶年纪大了,再加上知倦今年已经结婚成家,所以我决定,从今年开始,我们老两口不再回抚城祭祖,就让知倦和初夏代替我们去吧。”
话语一出,满室寂静。
只能听到远处烟花爆炸的声音,因为隔得太远,所以声音闷闷的,像极了此时正厅内的气氛。
沈老爷子说完,目光看向沈知倦和林初夏,可林初夏却下意识望向沈晚稚。
不是她想看,主要是沈晚稚目光灼灼,那个想杀人的眼神,林初夏根本无法忽略。
上次见到沈晚稚想杀人的眼神,还是在她拿到恒昌传媒股份的时候,林初夏一时间不敢说话,生怕沈晚稚又爆发揍儿子。
沈晚稚状态不是很好,双胎孕晚期真是很辛苦,林初夏生怕她一发火,再气出好歹来,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说话,沈知倦也不说话,最后沈老爷子不得不点名。
“怎么?你们俩不愿意?”沈老爷子追问,“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总不能一直卡在这一步,那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吃年夜饭。”
说得有道理,明面上提出来,没有办法逃避。
桌子下面,林初夏悄悄踢了沈知倦一脚,催促他快点说话。
沈知倦清清喉咙,有条不紊地开口,“爷爷,我们两个年轻,什么都不懂,恐怕不能胜任,那些祭祖的祭品,都是奶奶在张罗,一下子交给初夏,她又不是抚城人,我觉得太难为人了。”
他这么一提祭品的事,林初夏是真懵了。
她急忙附和解释,“爷爷,是真的,我对祭祖的事,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怕搞砸了。”
“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早想好了,”奶奶在一旁开口说,“让淑敏跟你们一起去,有她在,基本不会出什么差错,就算有点小问题也不碍事,无伤大雅,你们不用太紧张。”
这个借口被驳回,而且安排得很好,林初夏无话可说。
沈知倦显然也是如此,他顿了顿,拼死挣扎,“我还是觉得不妥,爸爸是长子,祭祖该有他一份,我们一起去。”
公公靠在椅背上,吊郎当地样子,笑着开口说,“哎呦,好儿子,你爸爸我年纪也不小了,早晚都是你的事,不要拉我下水。”
林初夏皱眉,她公公笑得也太开心了吧,一看就知道,他早就不想去了,把事情抛出去,他乐得清闲。
“文暄不用去,”沈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冷声说,“他那没正经的样子,跟着一起去,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好吧,这样一来,这个借口也不行了。
林初夏语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沈知倦。
沈知倦面沉如水,除了无理取闹,显然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恰在此时,沈晚稚缓缓开口,声音无比清晰,生怕别人听不到她的话,“爷爷,您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这件事?从没问过我的意见就决定了。”
“因为没有意义,”沈老爷子冷静地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本来就不适合回抚城,这件事还用问吗?”
沈晚稚抬起眼,愣愣地盯着沈老爷子,忽然发出一声抽泣,流下两行泪水,她带着哭腔说,“爷爷,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趁此机会,把我踢出祭祖的资格。”
“这话说得不对,怀孕是你要怀的,再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知倦结婚后,将祭祖的事交给他。”沈老爷子冷声解释。
沈晚稚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说,“那凭什么我结完婚后,不把这件事交给我,凭什么,凭什么!”
伴随着最后一声话语,沈晚稚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林初夏下意识搂住念笙的肩膀,真是躲不过啊,沈家人最爱在饭桌上吵架,还是让孩子看见了。
沈老爷子目光平静,顿了顿,才开口说,“凭老家的人不认你,你回去祭祖,名不正言不顺,自讨没趣,让人家笑话。”Μ.
沈晚稚大口地呼吸,眼泪流得越来越厉害,姐夫递给她一张纸巾,被她狠狠地推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林初夏目睹全过程,只觉得沈晚稚可怜归可怜,为什么要把火发在姐夫身上,光他屁事啊!
真是令人窒息的夫妻关系。
沈晚稚不再说话,在一旁默默抽泣抹眼泪。
大年三十年夜饭,没有一点团圆喜悦的氛围,只听到沈晚稚抽泣声,其余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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