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倦进看守所这一个月,是他工作以来,第一次与外界断联这么时间。
而在这一个月内,局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很多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让沈知倦应接不暇。
所以从他爷爷嘴里,听到有关林初夏的事,沈知倦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他缓了好几秒,嘴硬地说,“是她愿意的,没关系。”
沈老爷子推着轮椅凑近,直视沈知倦的双眼,“真没关系吗?严氏集团你了解,三足鼎立,严老头活着,他的兄弟们不会乱动,一旦他去世,独孙年幼,重担都在初夏身上,你舍得看她受苦?”
沈知倦头疼,他知道沈老爷子说得没错,豪门家族争权夺利,即使有血缘关系都能反目。
更何况严氏集团是异姓兄弟,他们之间的内斗,绝对会比沈家更残酷。
林初夏是真的很会给自己找事,但一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沈知倦又不能埋怨她。
这件事怪谁呢?沈知倦抬起眼,他不如怪沈老爷子,谁让他老人家不管自己,导致后续出现一系列问题。
沈老爷轻声一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知倦,别怪任何人,事情源头是你,内部交易挪用资金的人是你,用人不善导致材料泄露的人还是你,今日你面对种种结果,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因,快点长大吧,别埋怨任何人,学会自己收拾残局。”
沈知倦咬紧后槽牙,明白沈老爷子的意思。
林初夏陷在锦城,那么他也不能走,并且要更上一步,变成更强的人,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我明白了,”沈知倦松口,压下所有情绪,淡定地说,“我会按照公关部的要求,举行发布会,并对股东和公众道歉。”
沈老爷子心满意足,他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恒昌集团可以分家,但总得有个人,站到最前面,承接沈家的责任。
一开始他还生气严老头挖墙脚的行为,后来他醒悟,正好可以利用此事刺激沈知倦。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知倦留在疗养院,陪爷爷奶奶吃完午饭才离开。
他慢步走下台阶,心事重重,推翻自己原来的计划。
他原本是想将自己的事业重心转移到港城,远离是非,换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他很有信心,一定能说服林初夏跟自己离开。
想到这里,沈知倦长叹一口气,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来他是想处理完身边的麻烦事,一身轻松地去见林初夏。
现在看来不行了,他必须尽快见她一面,问清楚她到底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真怕突然再蹦出一个惊喜。
沈知倦上车坐稳,拿出手机给林初夏打电话。
电话那端,林初夏正准备午睡,她皱着眉头拿过电话,没想到是沈知倦。
哎呀,怪烦的。
“喂,怎么了呀?”林初夏接通,懒懒地说,“找我有什么急事,限你三分钟之内说清楚。”
沈知倦哽住,真是没想到,历尽磨难,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对方竟是这种语气,没有一点同情心和惊喜,好像不期待自己联系他。
沈知倦深呼吸,“我一分钟之内能说清楚,你在哪里,我要见你,我有事当面问你。”
林初夏懒洋洋地翻身,“可是我要睡午觉,你一个小时后,再来见面我吧,我还住在那家酒店。”
沈知倦服了,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受重视,刚想回嘴,那边利落地挂断电话。
沈知倦震惊,他只是离开一个月,林初夏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反了天了!
他恼火,冷着声音,让老丁去林初夏那边。
什么一个小时后,他现在就要见她!
林初夏是真困,怀孕滋味不好受,没胃口,贪睡,四肢无力,每天都会闹出一点小毛病。
所以她被吵醒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打开门,根本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生气地说,“都说了一个小时后!你要说什么事,真差这一个小时吗?你一点都不尊重我,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沈知倦愣住,整个人被骂傻了,站在门口不吭声。
反而是林初夏骂完之后,心情舒畅很多,懒懒地转身招手,“进来吧。”
沈知倦跟着进去,反手关上卧室门,小心翼翼地问,“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她。”
林初夏把自己摔在沙发生,把长腿缩在睡裙里,下巴撑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百无聊赖地说,“没有,我没有不开心。”
居然还在嘴硬,看她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开心。
沈知倦坐在她身旁,反省自己,说话之前先道歉,“好吧,你骂得对,我是有点心急,我早上去见了我爷爷,听到一些……离谱的事。”
林初夏抬眸,眼神瞄过去,心里明镜似的,“哦,你都知道了啊,其实也没什么,百亿的资金说给就给,严老的要求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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