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虽然纪知夏总喷他,但陆岱也不想说他————说了没用,纪知夏已经不是他可以随意威慑的存在了。
是这样的,若是当兄长和长辈,他大可一直保持威严,总能让纪知夏对他敬畏,不好的话绝对是一句都不敢说的。
当年不就是这样,做哥哥就是如此威严且具备震慑的威力,纪知夏在他面前总是乖巧柔顺的。
这是人的本性,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要当老公,那就无法保持这种长辈的威严,因为夫妻之间是如此亲密无间,不是那种随时震慑让其恐惧敬畏自己的关系,所以就必定会出现纪知夏恃宠而骄这种情况。
甚至反过来压在他的头上。说得难听一点,这就叫妻管严,很难对纪知夏有脾气。
做长辈和做老公,都需要不同的方式去对待纪知夏。
所以陆岱就没有改变纪知夏总是试图往他头上爬的相处模式。
纪知夏不知道陆岱在想什么,他说完之后,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因为响得太厉害,纪知夏还有点害臊,脸微微泛起了红晕,小声说:“该吃午饭了。”
即使结婚三年了,纪知夏在陆岱面前也还是很讲究,不想让自己任何不好的一面出现在陆岱面前。
所以肚子响得厉害,纪知夏也会觉得害臊。
陆岱无声地笑了起来,看向纪知夏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语气低沉地说:“那就找个酒店用餐吧。”
纪知夏说:“这里是小地方哦,没有什么五星级酒店。”
陆岱说:“没关系,在农家吃饭的话,应该不至于拉肚子。”
纪知夏现在的肠胃格外娇贵,他一般都不会在外面吃东西。
他现在连喝奶茶都会拉肚子。
陆岱这么说了,纪知夏当然没有异议。
于是他们找了一家农家乐点了菜,等着吃饭。
只是农家乐的女人看到纪知夏,总觉得眼熟,频频看他,纪知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
那女人眼睛似乎亮了一瞬,在帮丈夫杀鸡拔毛忙完之后,才洗了把手往自己围裙上擦了擦,走了过来跟纪知夏搭话,“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纪知夏愣了一下,乖乖地回答:“我叫纪知夏,怎么了?”
女人笑了起来,似乎不觉得意外似的,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你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啊,你还记得我吗?”
纪知夏惊讶地看着她,赶紧说:“记得记得,李老师是不是?我记得!”
李老师笑了起来,“难为你还记得,都好多年了。”
李老师能记得纪知夏并不是意外,从小纪知夏就长的好看,白白嫩嫩的,十分文静,像小姑娘似的。他家里人似乎也不会帮他打理,头发都很长,更像小姑娘了。
现在能认出纪知夏,也是因为纪知夏的相貌几乎是等比长大,小时候太文静,很担心,精神气就不太行,但是现在要好太多了,头发理得很短,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灵动而宁静,比起过于胆怯的小时候,他变化实在是太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老师刚看到纪知夏的时候觉得眼熟却不太敢相认的缘故。
没想到真的是纪知夏。
李老师心里感慨世事无常,面上好奇地问他:“你现在在哪里工作?结婚了吗?”
长辈似乎都喜欢问这种问题,纪知夏也乖乖地回答:“我现在在a市工作,我已经结婚了。”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陆岱,毫无顾忌地对她说:“这位就是我的先生。”
李老师很惊讶,一时有点犹豫,“是男生?”
纪知夏笑着点了点头,抓住陆岱的手将两人的戒指展示给李老师看:“我们结婚三年啦。”
李老师已经有五十几岁了,很久没有接触新事物了,没想到外面的世界都已经发展成男人和男人都可以结婚了。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她也表示了祝福,“挺好的,你小时候那么胆小迟钝,我还担心你以后怎么办,现在看到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纪知夏这一路走来,总是能遇到不错的老师,小学、初中、高中的老师都对他很好,他在遇到陆岱之前的22年,也并非都是苦难的。
李老师回厨房忙了,跟丈夫一起,为纪知夏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其实本地嗜辣,但李老师似乎知道纪知夏吃不得辣,问都没问,端出来的饭菜都没放辣。
口味还很不错。
等吃完饭,纪知夏和老师告别,回酒店的路上,纪知夏心情很好,和陆岱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其实我那些老师都对我挺好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考大学的缘故,我以前还想着以后也当个老师呢。”
陆岱怕他想一出是一出,“当老师耗心血,你不适合。”
纪知夏白了他一眼,不赞同,“没有不适合的职业,只有不肯努力的打工人。”
陆岱:“。”
不过也知道陆岱在担心什么,他说:“好啦,我都有工作了,怎么可能还去做老师,我随便说一嘴,你还被吓到了。”
陆岱:“……”
那是因为他了解纪知夏。
纪知夏带着陆岱在自己老家逛了逛,在路上遇到了周博彦,便到周博彦家里做客。
周博彦跟他提起了纪泽兰,纪知夏乍一听有点恍如隔世,好久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感觉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不过,周博彦说起纪泽兰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极大的坏事。
周博彦说:“你那个姐姐两年前找了个男的嫁了,条件听着是很不错的,过户一套房子给纪泽兰,而且还出68万的彩礼,男的长得也人模狗样,很端正,我还以为她嫁了个好对象,虽然是二婚吧,但没有太大问题,她年纪大了也算门当户对吧。结果呢,那个男的是个赌狗!他前妻就是因为这个跟他离婚的!他很快就将家里的几套房子都赌没了!纪泽兰的那套房子也被他低了出去,还不够,又盯上了纪旬杰的那几套房子。”
“纪泽兰那丫头,想离婚也离不了,没有律师接她的案子,那赌狗还威胁她敢离婚就杀了她全家,把她给吓惨了,没敢离,天天被要债的堵上门,带着儿子东躲西藏。”
纪知夏:“……”
他听了,心里竟然都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陆岱,果然,在目光对接的那一刻,陆岱移开了目光。
在纪知夏看来,那就是陆岱在心虚。
他想起来陆岱曾经跟他说的,纪泽兰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是什么意思了。
纪泽兰嫁了个这么烂的老公,又怎么可能逃的开,几乎陷进了烂泥里,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好狠啊,太狠了陆岱。
难怪他会说这种话。
纪知夏听了周博彦说的这些话,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知道是陆岱做的。
那个赌狗肯定也是陆岱安排的。
陆岱也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婚姻可以是跨越阶级的跳板,也可以是前所未有的火坑和深渊。
不过纪知夏没有帮助纪泽兰的意思,他又不是圣母。
纪泽兰可以选择不嫁,那陆岱拿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办法,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可能杀了她。
这是个陷阱,她可以不跳的。但是她贪图了对方的条件,还是闭着眼睛嫁了过去。
虽然是陆岱主导的,但也只是主导,没有压着她嫁人,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纪知夏态度平平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博彦也没有觉得他狠心,之前那几年他们怎么对待纪知夏的,他心里也清楚。
要是陆岱是个很差的人,那纪知夏就被他们推入火坑了。
现在峰会轮流转,实在怪不了别人。
在周博彦家里做完客,纪知夏和陆岱就回酒店了。
很快就到了同学会的日子。
纪知夏没有穿得很正式,很随意的白t恤和黑裤,头发也没理,随便拨弄了一下就打算这么出门了。
陆岱说:“让老吴送你。”
纪知夏拒绝了,“你开的法拉利,我开这个去干什么,又不是去出风头的。”
纪知夏还是喜欢低调点,第一个公司给他很不好的感官,所以去光弘之后,他都尽量低调些,不想搞得大家心里不舒服。
毕竟仇富的人还是挺多的。
不过,虽然纪知夏很注意,也很低调,但其实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家境很好,他随意拿出来的水杯,都他妈是牌子货,拿到公司里的靠枕都是香奈儿的,可见家里十分有钱。
不过他们这些人在a市呆的久了,也知道a市有钱人多,心态都放的很平,要是看见个有钱人就仇富,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纪知夏还以为自己挺低调的,哪想他站在那儿就是高调。
毕竟他长得那么漂亮,性格又那么好,真的蛮讨人喜欢的。
也有人暗恋他,但明眼人都能看到他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这么年轻,却已经结婚了,让人十分惋惜。
纪知夏又拒绝了陆岱跟他同行的要求,坐了个公交车就到了同学聚会的酒店。
他来的挺准时的,但到了才发现人已经到了大半,他来的竟然还算晚了。
纪知夏站到门口看了一眼,倒是不带怕的,径直走到了正在跟同学们聊天的莫老师身边,礼貌地喊了一声:“莫老师。”
莫老师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看见了纪知夏,有些诧异,有些预感又不如何相信地问:“你是…?”
纪知夏对着她笑了起来,露出了漂亮洁白的虎牙,“莫老师你认不出我了吗?我是纪知夏啊。”
他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纪知夏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莫老师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天,你变化好大,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还长高了这么多,我记得你毕业的时候好像才这么点。”
莫老师说着,在自己肩头的位置比了比。
纪知夏笑着说:“那时候营养没跟上,到大学才长高了很多。”
纪知夏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周围的座位,礼貌地问:“我坐哪儿?”
莫老师赶紧给他安排了个座位,就在自己旁边,她对纪知夏的改变大感震惊。
虽然知道纪知夏应当已经从从前那个胆怯腼腆的孩子变成了靠谱的成年人,却没想到他变化居然这么大。
不怪莫老师会这样惊讶,因为纪知夏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高中那会儿他一直低着头不爱说话阴郁又自闭,脊椎都弯着,有些驼背,仪态实在算不上好,就算他脸蛋不错,也一直展露不出来。
现在他长大了,像是干涸很久的土地上长了一朵干瘦的花,然后久逢甘露,便摇曳着舒展开了,变成了富贵的牡丹花。
是的,莫老师竟然觉得现在的纪知夏,像是从小在富贵家庭成长出来的孩子,变得很有几分优雅和矜贵。
即使他穿着普普通通的白t黑裤,也不显得随便,他那张漂亮的脸蛋足够让他即使穿着普通的衣物也显得闪闪发光!
不止莫老师一个人惊讶,纪知夏所有的高中同学都十分错愕于眼前的人会是高中时期懦弱胆小的纪知夏!
太让人震惊了!
女同学们离得远,窃窃私语起来,“不是吧!!??他居然是纪知夏???他长得这么好看吗我晕!怎么高中的时候不觉得啊!”
“我那时候早就发现了,纪知夏长得很漂亮的,那双眼睛最漂亮了,可惜那时候刘海老长,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等等,纪知夏我记得他有一只耳朵聋了啊?我听说一只耳朵聋了的话,剩下的那只耳朵也慢慢聋掉,他现在怎么看上去没事啊?”
“天哪,他变化太大了吧,怎么这么好看啊?比我追的韩团男爱豆都漂亮,要是那时候知道他会长得这么好看,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拿下,有这么漂亮的老公,以后小孩哪里会像现在的这么丑。”
“他长高了好多啊,我记得他高中那会儿一直坐第一排的,现在怎么比关季青他们还高。”
“关季青上次我见了,好像也就173吧,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他不是经常欺负纪知夏吗?他还没来吗?要是看到纪知夏变化这么大,估计要气死。”
“关季青怎么了?跟纪知夏关系不好吗?”
“你不知道吗?关季青那时候家里有钱,成绩又不好,纪知夏那时候考了个全班第一,就被关季青他们盯上了啊,欺负了纪知夏挺久的,还是张莹告了莫老师,莫老师才知道,训了他们的。”
“关季青挺过分的,在操场扒了纪知夏的裤子,往他课桌里撒尿,很不是东西。”
“关季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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