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纪知夏在后面掰着座椅凑到陆岱耳边说:“你还会开车啊?怪不好意思的,你给我当司机了。”
陆岱语气淡淡地说:“来接你,又怎么能让司机开车。”
纪知夏想起什么,好奇地说:“你怎么一眼就能认出关季青啊?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陆岱说:“查了你们高中学校官网的历届毕业照。”
纪知夏:“……”
纪知夏惭愧道:“你这也太仔细了。”
陆岱说:“的确挺油,私生活混乱的人眼神就是他这样,你形容得很精准。”
纪知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也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就是那种乱搞过度又盯上我想搞我的那种猥琐油腻。他说我的时候我也怼他了,他那个脸色很好笑。还想给我灌酒呢,谁知道我要是醉了他会对我做什么,我才没那么蠢呢。”
陆岱有一丁点欣慰,纪知夏被他教得很好,这方面也蛮警惕的,也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
又有一点失落———要是纪知夏什么都会了,还要他做什么。
他希望他什么都不会,又什么都不懂,这样只能依靠自己。
但陆岱也明白,这不可能。
纪知夏被他养得很有主意,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已经不是可以全心全意依赖他的独立的个体。
陆岱有时候也知道自己的思维很矛盾。
纪知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向窗外,忽然叫了一声,说:“纪泽兰……那是纪泽兰吧?”
陆岱降低车速,微微侧目看向窗外,看到了纪泽兰。
她在路边支着一个小推车摊子,在卖凉皮。
纪知夏说:“她在卖凉皮……她居然在卖凉皮!”
纪知夏感到震惊。
纪泽兰正在忙碌,小推车上用绳子系了个不大的孩子,放在脸盆里睡觉。
有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个景象,也会驻足停下,买一份凉皮。
毕竟带着孩子出来卖凉皮,多少都会让路人同情的。
纪知夏小声说:“没想到她会出来摆摊。”
倒不是看不起摆摊的,而是因为摆摊很累很累,风吹日晒的,特别辛苦。
他也摆过摊,因为卖的都是小东西,比如袜子那些,有可能一晚上下来只赚20块钱。
吃的当然要更赚钱些,但也很累。
纪泽兰一向好吃懒做,从小到大连家务活都很少做——她总能靠嘴甜来躲各种活。
当然纪知夏也没觉得家务活一定得是女生做,只是有时候力所能及的事情,搭把手总可以吧?但纪泽兰总是视而不见。
反正,她就不会吃什么苦头,结果现在居然在卖凉皮。
虽然很不应该,但纪知夏对她的厌恶反倒因为她肯做这些辛苦工作而稍微减轻了些。
陆岱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淡淡地说:“这么闷热的天,让孩子跟她一起受着,还放在地上,让孩子吸车尾气吗?”
纪知夏没懂他的意思,陆岱只好说明白了些,“带着一岁不到的孩子这般作态,十有八九在博同情,孩子对她来说只是吸引顾客的工具。”
纪知夏:“……”
他再看向纪泽兰,果然因为那个孩子,路过的人十有八九都会驻足停留,在这里面又有小一半会选择买一份凉皮。
其他摊位倒还真的没这么多人。
陆岱:“真的爱孩子的话,大可找个邻居帮忙看着,而不是带出来风吹日晒。”
纪知夏真的不想将已经当了母亲的纪泽兰想得那么坏……但以他对纪泽兰的了解,她还真的有可能这么做。
毕竟她谁都不爱,只爱她自己。
小学初高中时伤害过的男孩子女孩子还不够多吗?ωWW.
纪知夏叹了一口气,说:“走吧,不理她。”
陆岱“嗯”了一声,踩下油门离开了。
而纪泽兰若有所感,抬起眼眸看向了纪知夏离开的方向,她曾经有过一个富二代男友,因此对豪车也是略懂,她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辆法拉利。
她心里像是有蚂蚁在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已经很久没去想她曾经唾手可得的财富,现在她明白了,一切都是命。
纪泽兰垂下眼,对顾客支起疲惫的笑容,将做好的一份凉皮送到了顾客手里。
做完最后一份凉皮,都已经很晚了。纪泽兰抱起睡醒在哭闹的孩子,放到推车里,骑上去往家的方向走。
她才28岁,但这两年老得实在太快了,皮肤也晒得黝黑,脸上因为生产长了雀斑,美貌也一去不复返。
她攀附豪门的梦也彻底破碎。
纪泽兰现在所拥有的,也只有未来几十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无聊透顶平凡透顶糟糕透顶,这就是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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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知夏和陆岱回到了家,去南方老家玩了五天,他的假期还有15天!
陆岱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纪知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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