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话,有些庆幸道:“好在当初二……宋指挥使将左卫交给了陈指挥使。”
陈朝看着翁泉,忽然问道:“那驾马车如今还在左卫?”
翁泉愕然,随即点头,随即在心里想着,原来眼前的指挥使大人果然还是个念旧的人。
“等会儿我不在衙门里,这左卫衙门里的事情,你暂时代理,用不着如何操心,记住四个字,一切照旧。”
陈朝看向衙门大门外,如今天寒地冻,又是半夜,若是往常,肯定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会儿来到这里,但如今的神都,还是寻常的神都?
翁泉疑惑点头,没有多问,在左卫多年,他虽然憨直,但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
面对翁泉的疑惑眼光,陈朝只是摇摇头,不准备过多开口。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出现在左卫衙门门口,那左卫的衙役却似乎根本没有见到来人一样。
陈朝抬起头,眼神复杂。
那人没有往前走来,而是始终站在衙门门口,门槛之外,平静开口道:“陈指挥使,可否出门一叙?”
陈朝没有拒绝,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
……
一架寻常马车,早就在左卫外的那条长街尽头等候多时,驾车的马夫身材魁梧,在大冬天只穿了一身单薄衣衫,但却很好地将他浑身上下的肌肉线条勾勒得十分明白清晰。
他的身躯如同精钢打造,每一寸的肌肤都好似蕴含着极为充沛的力量,此刻他只是靠在车厢上微微眯眼休息,血气渐收,如同一头沉睡的野兽。
等到那个身穿黑色官袍的少年出现在长街那头的时候,这个汉子才睁开眼睛,目光落到那少年身上。
陈朝察觉到远处有人看向自己,也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只是两人视线对撞的刹那,陈朝警觉忽生,下意识便将手掌落到了刀柄上,但一瞬间,那道恐怖气息骤然消散,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好似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陈朝跟着那人来到马车前,看了一眼那个看似寻常的马夫,然后余光扫过,在车厢一侧看到了一个特别的花押。
那个画押很奇怪,是一朵紫色的小花,品种罕见。
陈朝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那人来到车厢前,微微躬身,谦卑开口道:“大人,人来了。”
“让他上来吧。”
车厢里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是个女子声音。
陈朝有些恍惚失神,今夜神都一定会有很多人想见他,但实际上最主要的两位,无非应该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陈朝也觉得这马车里,也应该是这两位皇子之中的其中一个。
但却是个女子……
“陈指挥使。”
眼见陈朝有些恍惚,那人赶紧轻声开口提醒。
驾车的汉子已经跳下马车,站在一侧,只是他一站起来,便更显得高大,仿佛一座小山一般,陈朝感受到些血煞之气,觉得眼前汉子,理应是沙场退下来的老卒,可大部分武道强者之所以选择早早便离开沙场,都是因为身受重伤,再也难以维持在沙场上的厮杀,但看那汉子模样,又不太像受过重伤的。
陈朝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那个汉子一眼,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还是登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陈朝便下意识皱起眉头,车厢里的空间比外面看着的要大出好多,竟然能容得下一张床榻。
隔着纱幔,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丰腴妇人躺在床榻上,她侧躺在床榻上,枕着一个白玉做的玉枕,胸前一片波涛汹涌,是一份壮阔景象,可惜隔着纱幔很难看清楚,而两条修长玉腿,随意交叉叠在一起,半露于轻纱之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