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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对方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她也想看一看,自己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她逼自己集中精神,很快,未来八分钟的画面在她眼前飞速闪过。
她耳边甚至出现了类似老式的电影胶片在滚轮中“索索”转动的幻响。
赵柔的眼睛越瞪越大,鼻息愈来愈沉重。
突然,她喃喃道:“杀了我吧……”
待到画面“啪沙”一声,在眼前中断,赵柔已是近乎癫狂,挥舞着胳膊,往眼前已经神经质了的脏辫男的脸上抡去,试图激怒他:“杀了我!快杀了我——”
但挨了几巴掌的脏辫男仍不敢擅专。
他要尽力讨好这些观众老爷们,表现得越好,等到他出去,或许就能得到越好的待遇。
脏辫男甚至不用使用异能,只是轻松地依靠男性的力量优势,就捉小鸡似的捉住了受伤的赵柔的手腕,单臂压在她的脖子上,确认禁锢住她后,才低头去看腕表。
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A6区的热闹,弹幕区的讨论也越发热烈了。
“新来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讨论她怎么死呢。”
“好耶。狗咬狗。”
“我靠,可以指定死法?玩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刺激的!”
“上面的,你是新人吧?上上场的第一名就是这么玩的,特带劲儿。”
在一堆或是弄不清楚情况,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出谋划策的回复里,突兀地跳出来了三个字。
“上了她!”
赵柔张开口,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
弹幕区静了一两秒,随即炸了。
“我操,好主意啊。”
“她看着年纪也不大,八成还是个雏吧。眼看着快死了,恐怕还没来得及做一个女人,多遗憾。临死前,好好快活一把,也算是做善事了。”
“上面有病吧。杀人不过头点地……”
“等等,上面哪里来的圣母,叉出去。”
“异能者本来就不该存在。”
“我爸就是被一个隐瞒异能的抢劫犯杀的,异能者都去死!!!!!!”
“管理,干活了,下次别放这种脑子有坑的人进来。”
参与到这个游戏来的投注者,基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极其痛恨异能者,很快,那个煞风景的ID码消失在了房间里。
一群人继续讨论,要怎么让这个女孩“不留遗憾”地死去。
“先把她的衣服扒掉!”
“什么体·位比较好啊。”
“问问她,想要什么体·位?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呢?”
脏辫男望着屏幕,对这场热火朝天的讨论始料未及。
他又不是畜生,看着是个母的就要往上扑……
但是,看到自己疯狂上涨的注数,脏辫男又有些动摇了。
自己是整个游戏目前赔率最高的人,杀了五个人,这是第六个。
他表现得这么好,买自己赢的人愈来愈多,这应该也能算在他个人的成绩里。
经历过这一切,脏辫男已经不指望能回到正常人的社会中了。
如果想要留下来,为机构效力的话,他就需要更好的表现,努力超越其他所有人的赔率。
就算是做棋子,他也要成为最有价值的那一颗。
他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再谈底线,就太可笑了。
难道他要为了维护这个陌生女人的尊严而功亏一篑吗?
脏辫男低下头,看了一眼默默失神流泪的赵柔,原本平静血气也渐渐翻涌了起来。
长得……也还行吧。
就在此时,在万千疯狂的刷屏中,突然有两条评论刷了上去。
“……咦?”
“那是什么?”
然而,这两句提示被迅速淹没入如海一般的信息之中,消失不见。
脏辫男下了下决心,把手探向赵柔的肩带,要把她的衣服脱下,拽了两下,发现扯不动后,干脆下了狠心,嗤啦一声,跪趴在赵柔身上,狠狠扯开了她的衣裳前襟。
……在做出这个动作后,他就无法再前进分毫了。
他的右腿被人从后捉住,抓狗似的往上一抬。
来人手脚利落,喀喀两次掌腕平推,就卸去了他脚腕和膝盖的关节。
疼痛汹汹来袭,脏辫男浑身肌肉一绷,来不及去想他们是怎么来的,硬是忍痛咬牙滚下赵柔的身体,看也不看,就用手掌蘸了地上还未凉去的鲜血,朝来人面门挥去!
他杀了这么多人,当然清楚自己的异能在进化了。
以前,他只能用自己的血做子弹。
现在,他可以使用别人的血了。
然而,当二十余滴血液朝那突然出现的三道人影袭去时,三人却是早有预料,融化般齐齐消失在空气中,血子·弹统统落空。
消耗了两张高级瞬移卡后,池小池一压腕,把第三张甩了出去。
但这第三张,是单独给娄影用的。
抓住脏辫男的一瞬迟疑,娄影鬼魅似的浮现在他身体正后方,一膝盘上他的脖子,另一膝快如雷霆,重击上他的后背,把脏辫男的身体压得失去平衡后,他双手拧住脏辫男肩膀,指尖发力——
骨节脱臼的脆响余音未绝,娄影就沿他的大臂向上,一路摸到他的肘部,精确一挫,并向下延伸,握住了他血迹未干的手指。
他就这样一路摧枯拉朽了下去。
当脏辫男的身体麻袋似的前扑在地时,娄影已卸去了他自臂至指尖,共计34处关节。
脏辫男落地后,娄影仍未罢休,返身立掌,咔咔咔三声斩在他后背上,将三处关节均匀挫到错位。
在离开脏辫男烂泥似的身体时,娄影还不忘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把他的左腿关节也尽数卸去。
所谓庖丁解牛,以精确度而论,也不过如此。
脏辫男一时间只听身体内骨响不绝,却因过度的震惊,动弹不得,知觉全无。
直到他想要起身时,一股让他差点咬掉舌头的剧痛才剜心似的从四肢百骸传来,让他发出一声长长的、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哀嚎。
他就像是一条被人拎住尾巴、喀啦啦抖散了全身骨节的蛇,惊恐万状地瘫痪在地,却连脚趾头都无法动弹一下。
做完一切,娄影走到池小池面前,简练道:“交你了。”
池小池轻握握他的掌心,发现那里温软干燥,一点汗都没有出。
不顾一旁已是瞠目结舌的魏十六,池小池迈步欲出,可在把视线重新对准地上的脏辫男时,他猛然一惊,试图阻拦:“别!我还有话——”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那八分钟的预知画面里,赵柔没有看到来救她的人。
所以她才为了避免受辱,急着想死。
但现在,她不着急了。
赵柔倒卧的地方,距离脏辫男倒下的位置不远。
她拖着伤腿,双手举起一块有人脸大小的石头,面无表情,朝脏辫男的后脑狠狠砸下。
啪嚓一声,那颗脑袋从中间绽开了白色的花。
赵柔好像无知无觉,重新把石头捧起,再对着同样的地方砸下。
她将这个动作僵硬地重复了五六次,直到双臂脱力,再也举不起石头来。
……这块石头,原先沾着她临时旅伴的血。
现在,她为他报仇了。
也不算辜负他们整整十一个小时的相识之情。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傻眼了。
不多时,比刚才的刷屏速度疯狂百倍的弹幕大批大批涌现来,甚至一度引起了直播屏幕的卡顿。
“操!我·操!!老子刚投了十注!!”
“五十注都他妈打水漂了!”
“这三个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