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呀。”
没几分钟人都走光了,我奶也转身回了屋,院子里只剩下我爸我弟还有我。
我弟还在替我不忿,“姐,你别去了,管他家干啥,妈走这些年好事看不着他们,一来找都是破事,就多余让他进来。”
我呵呵笑着,扭头看着我爸,“去呗,怕啥的,早死晚死也不差这三年了。”
我爸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啥也没说转身进屋了,过了一会儿后他拿着一个纸人和灯笼出来,连同打火机一并交给我,“该准备的我都弄好了,你就只管去烧,往山上走九十九步,什么也不用说,烧完回来就行。”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东西转身出了院子。
剃头山就在我家后边,之所以叫剃头山是因为山背面有一座石头坟,说是坟其实就是个石头堆,没有墓碑,也不知道在那多少年了,石头堆周围一大片地方光秃秃的,其他地方都郁郁葱葱,只有那块地方从来也不长东西,连草都没有一根,就像被鬼剃头似的。
村民们都说那山不吉利,没事很少往山上去,尤其是最近两个月,听说附近村子有几个人上山打野果,但都在山里莫名其妙失踪了,再也没有出来。
不过对于上山其实我并不怎么害怕,相反我对剃头山更多的是依赖,小时候我曾在剃头山上摔下山坡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好心的大叔救了我,我没看清他的样子,好像是满脸大胡子,他还喂我喝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味道无比香甜。
当我醒来时自己躺在一个树屋里,但是大叔已经走了,我想等他回来感谢他,但是等了很久他也没有回来。
从那以后树屋就成了我唯一的避风港,在这里没有讨厌,没有灾星,没有嘲讽,开心或不开心我都会跑来这里尽情发泄,只有那时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活着。
没走多久我来到了山脚下,现在已经是半夜,伸手不见五指,站在山脚下回头看村子早已漆黑一片。
我提着灯笼数着脚步往山上走,通向山上的小路像是插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除了偶有几声猫头鹰像哭一样的叫声,连个鬼影都没有。
…九十八,九十九。
我停在小路中间,举着灯笼四下照了照,除了黑以外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把纸人放在路边,这纸人画的还挺像,圆眼睛宽嘴唇,要是没有那两个红脸蛋,真就活脱脱一个我老舅,我拿出打火机把纸人点着了。
我爸说什么都不用管,等着烧完就行,纸人烧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烧的只剩一堆灰烬,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灰堆上闪烁,我见烧的差不多了就要转身下山。
刚一回头,一张满是褶皱的惨白人脸一下贴到了我眼前,近到我能清晰看见从她眼角正往外扭动的小白蛆虫。
“小丫头,去哪呀?”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灯笼都吓得扔到了地上,是那个骑我老舅的黑衣老太太,手里还提着一个人,红红的脸蛋,竟然是我刚烧完的纸人。
“替…替身都给你烧完了,你还有啥事?”
我吓得连连后退,老太太不紧不慢跟着我往前挪,“这壮小伙子不错,老太婆我就收下了,不过婆婆我还缺个在身边伺候的丫头,你跟婆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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