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没了那求饶声,左平道挥退他人,看着这几副画像,看着看着,眼底暴溅躁意!
皇后被冷落,太子被废,萧令瑶浑然不惧怕她非皇后亲生的事情曝光,明摆着不惧怕他的威胁,她要寻生母,却不信他,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不沾惹才好。
看着这些画像,他便想,若是这些画像送到白家,白家父子看到能不能识出上面的皆应是一人,都是一人的影子?
他们要送美人,能送到他的心头好,长得再像,也不是她。
左平道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近日那驸马爷出尽了风头,唯利是图是他,享尽称誉也是他!
那什么佛跳墙,借了陛下的光大卖特卖,一群人疯了一般去捧场,心甘情愿地奉上白银。
这边疯狂赚着权贵富商的银两,那边厢则充作好人,将名下二十七处宅院改成客舍,如今几乎是倒贴银子补贴寒门学子,在外人看来这是仁慈之举,孰不知他秦风岂是常人。
若是常人,如何能在几年间将名下商号做成那般规模,如何能在太傅父子俩的眼皮子底下学医经商,他这个庶子拥有那般多的商号,还能不为人所察?
他那些新奇的想法虽是与常人格格不入,却总能博到好处,且又快又准。
此人不知道哪来的奇思妙想,且说研究出的那些新物件就让人闻所未闻,左平道私下调查一番,竟发现果真是他本人所制,并无旁人指点。
此人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所知的一面,是否就是因为这般,她才与他感情越发深厚?
左平道突然将那四幅画卷起来,快速地走到油灯前,迅速点燃,看着火舌将画作慢慢吞噬化为黑灰,那共同相似的眼睛融入火中,终不复见。
他低下头将黑灰踩在脚底,突然快步走出去,对候在外面的随身小厮说道:“替我跑一趟办件事,办好了,有赏。”
隋城的夜并不漫长,天蒙蒙亮之时,红羽楼方才归于沉寂。
又一夜过去,春娘正核算着昨夜的营收,手指在算盘上划来拨去,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容。
忽一名丫鬟走过来,附在她耳边一番低语,春娘的眉头低锁:“此时?”
“便是此刻,人就在后门候着呢,奴婢请她进来她又不肯,非要您出去见她。”这丫鬟对来访者颇是不满:“也不想想自个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如今请她进来倒嫌辱没了她!”
春娘混迹红尘这些年,牛鬼蛇神见得多了,但像这般作派的,她也不喜。
不过,想到那人现在的身份,她还是起了身:“我且下去见见。”
红羽楼的后门除了进出货物外,鲜少用到,春娘走出去时,就看到那戴着帷帽的女子。
长长的纱幔落下,藏住底下那张娇艳的面庞,就看见不到脸,春娘也认得出来——此人正是被大理寺卿买走做了外室的绿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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