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全员哪里料得到陛下亲临,但一个个在刑狱之地呆久了,多少有几分处变不惊。
全员淡定地迎完陛下便言归正传,带着府医与太医进了验尸间,虽有杜泽现场监督验尸,现场见得亲子的肚子剖开,那剖出来的心肝就摆在一侧,陈天啸只觉得昏眩,昏眩!
久经沙场之人此时也手指轻颤,不忍再看!
三名太医与三名府医同时上前,围着那心揣摩起来,要说紧张,所有人都没有他们六人紧张,太医虽是治病救人为宫中贵人服务,岂能不知道一些朝堂要事。
眼前这心的主人可不一般,这结论关乎君臣之和,哪敢大意,一时间拖延的时间便久了。
元帝终于有些不耐:“李太医,如何说?”
那李太医方才可是不惧地捧着那颗膨大的心查看了许久,甚至用刀切开了一个截面查看内部的情况,此时叹息一声:“回禀陛下,这心上有脉,称之为三脉。”
“这三脉均有病变表现,有一支脉更是呈现坏死状态,只是导致心如此的情况有许多,臣也不敢妄言,只敢说确有心疾所致,但是……”
李太医脱口而出后突然有些悔意,陈天啸恰好捕捉到这一点,低喝道:“但是如何?”
“这,”李太医摇头道:“本朝对心疾的研究有限,引发心疾的可能性有许多,先天或后天皆可形成,所谓血气已和,营卫以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
“这心疾素来属于疑难杂症,极难医治,更难发现,有些轻微的心疾极易被忽视,但若是有朝一日突然恶化,又未曾知节、知防加上护守禁的话,可能就一朝崩坏。”
所谓知节、知防、护、守、禁是东越已经知晓的治疗心疾的方法。
李太医见众人不懂,说道:“所谓知节便是要收敛脾气,患有心疾之人须得少辛劳,少动气血,更不可情绪激进,而知防便是要注意保密,一年四季皆有防风防寒。”
陈天啸的脸色经不太好看,伯远性情阴郁激进,这些年生活在北关,北关本就是苦寒之地,如何能防风防寒,他若不是侯府世子,挨的苦寒更多!
李太医见无人出声质疑,这才继续说道:“至于这护守禁其实也基于这知节、知防两件事上,这护,护的正是身体要暖热,所谓寒从足下起,风从肩眉入,若有风寒必细心调理。”
“而守,则是要清心寡欲,细细调养,喝药三五个月?这断不可能,心疾是长期调理之病症,短的也是三五年,而禁,禁躁,禁寒气,禁伐气,日常吃食都需得注意。”
“臣乃是太医,按理说医术也过得去,但对这心疾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其起因繁复,治症更是要因人而宜,恕臣大胆一言,世子可能早有心疾却未能及时发现。”
“日常生活也不够精细,并无任何调理,这才……”李太医突发现陈天啸周身的气息陡然大变,那份凌厉的感觉就像刀锋一样卡在他的颈间,一时间有些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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