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能书写,这布匹是丝织物,这是留下了帛书?
再看上面的内容,洪公公眼底的震撼之色浓烈,随着元帝的一声痛呼,他也缓缓地跪了下来,将拂尘抱在怀中,此时恰好天明,晨光透过云朵绽开,而一颗星,却是陨落。
噩耗传来时,秦风正端坐在公主府的院子里,面前是及膝的桌案,上面摆放的香炉里燃着三支香,早已经烧到根,满炉的灰。
身后的脚步声极轻极轻,秦风没有抬头,却闻到了一股清雅的香气,下一刻,一双手臂从他腋下穿过,默默无声地搂住了他。
秦风下意识地头往后仰,便靠进身后来人的怀里,哽咽道:“我本可以救下他,让他不用以死明志,不用以死来维护程家和衡山书院的名誉,可我没有。”
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没有阻拦,哪怕不用龙七,只要一个荆无命就足够将程吾老先生打晕强行带走送至苦崖,他也可以靠着话术去说服这位固执的老先生,可他一个字没讲。
他与老先生谈天说地,向他描述了一个与东越截然不同的空间,极尽可能地畅谈,聊起他构建的世界,话题甚至延展到了航天技术,但洞察一切的他没有说出任何劝阻的话。
“你没有救他,但你成全了他。”
萧令瑶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秦风,一直以来他都像钻出地面的杂草,看似微不足道,他的成长是那般地轻缓,不着痕迹,却慢慢茁壮,直至可以掀开压在他身上的巨石。
可现在,他跪在地上,俯在她的怀中,如同做错事的婴孩,无助至迷茫,她的声音比平时更笃定:“你没有错。”
她太明白这王朝文人刻在骨子里的清高,他们视才学为粮食,也视气节为命!
“你若将先生送至苦崖是可以保住他的命,但他从此便是逃兵,弃了家族,弃了书院,弃了他骨子里的气节,将会生不如死,你的成全,你未干涉,才让他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哪怕多年以后,依旧有人会铭记他,”萧令瑶看着他面前的香炉,他提早预知了程吾老先生的结局,事前燃好了香缅怀于他,他的悲痛比他人要早,要久:“死得其所。”
不远处,荆无命三人看着相拥的两人,默默地退了下去,他二人的衣衫融在一起,却是罕见得是东家偎在殿下怀中,两人仿佛身体都融在了一起,他三人呆着实在多余。
秦风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她温柔的声音:“先生忠君询难,死前留下千字文,畅抒通商利弊,公正客观,毫无偏颇,他自觉教导孙女不善,约束弟子不利,愧对国君。”
“他自绝于宫门以示忠君之心。”萧令瑶一字一句地说完,眼底也浮现一抹泪意:“他护住了书院的门生,护住了程家的清誉,让程家免于纷争,先生是干干净净地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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