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有延展,方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从明日起,搜集石定忠的罪证,想办法将其捅给夏景昀。”
在汉子的瞳孔地震中,他将那枚白子放在棋盘上,轻叹一声,“春闱要到了,就让石家先倒下吧!”
汉子疑惑不解,“啊”
“石家倒了,我为这位夏公子安排的真正对手就会出来了。”
他笑了笑,又挑了一枚黑子放在刚才那枚白子的旁边。
——
户部的消息还没传到江安侯府,另外一个消息,却让夏景昀心神一动。
他看着公孙敬,“你是说,昨日清晨,英国公去了礼部尚书府上?”
公孙敬颇为自得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在中京城也有些眼线,确认无误。”
夏景昀眉头一皱,“那为何现在才说?”
公孙敬:
他强行在脑海中转过念头,“这不是公子昨日上午入宫,中午回来就去了户部,至夜方归,我们没来得及说嘛!”
夏景昀又道:“那他待了多久?进去时表情如何?出来时表情又如何?石尚书有无迎送?”
公孙敬:
夏景昀见状立刻就明白了,暗叹一声,这才挤出一丝笑容,“辛苦公孙先生了。这个消息的确很重要。不过,今后若是还有这等消息,尽量详尽些的好。”
公孙敬冷静下来一想,夏景昀说的倒也的确在理,只好点头应下。
“劳烦公孙先生叫个人去将苏先生请来,我们商议一下。”
很快苏元尚便匆匆而至,那一张脸上,不见半点深夜大酒之后的疲惫,让夏景昀又一次感慨,大人物之所以为大人物,光是这精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了的。
相比起来,自己每次要动动金手指,都要虚上一大截,真是太可怜了。
一点杂念一闪而过,夏景昀先将方才收到的消息转述给了苏元尚,“苏先生,公孙先生,你们以为,英国公去石尚书府上,所为何事?”
公孙敬皱着眉头,“当夜之事,事后复盘,显然是石尚书算计了英国公,让英国公跟公子对抗,当然这背后或许有交易,让英国公也同意了。若是英国公占了上风也就罢了,但偏偏公子虎口拔牙,让英国公吃了那么大的亏,自然是要去多要些回馈。”
公孙敬替德妃执掌外廷势力多年,自然不算蠢笨,这番话也算是中规中矩。
苏元尚如今存了为夏景昀立威的心思,也不刻意为其留面子,开口道:“英国公应该是想借此机会逼迫礼部尚书加入他们的阵营。”
公孙敬一愣,旋即被点透,一拍大腿,“还真是!石定忠这些年一直骑墙不下,哪头都不站,如今英国公因为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趁机提出这个要求,那也枉费他勋贵之首的名头了。”
话虽如此,一说透了自然都懂,但在没有说透之前,能想到这一层的可不多。
公孙敬忍不住看了苏元尚一眼,这人名不见经传,怎生这般厉害。
夏景昀点了点头,“既然有了正当的理由,英国公十有八九会如此行事。”
公孙敬点头道:“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石定忠到底有没有接受英国公的逼迫了。”
夏景昀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这并不重要。”
“我们跟石家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不可调和了。他加入吕家,不过从仇人变成死敌,并无什么区别。问题真正的关键。”
他看着公孙敬和苏元尚,“是我们如何将石定忠扳倒。”
公孙敬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景昀。
一旁苏元尚点头道:“这倒是个思路。这样的话,既消弭了跟石家的麻烦,也能够再度打击吕家,助长我们的声势。若是能将礼部尚书之位再纳入手中,我们在外廷的势力至少明面上就已经不差了。”
公孙敬扭头看着苏元尚,你这么大个人,怎么也不踏实,还跟着起哄呢!
夏景昀又道:“最好是要能在春闱之前办好,这样的话,既不会让石定忠因为今年春闱成功举办而将功折罪,同时换一个新人来,自然也会尽量确保其中公平。”
公孙敬彻底无语,说得跟真的一样,凭什么啊?那是堂堂六部尚书之一啊!你们当是去流云天香阁拿下一个花魁那么简单吗?
你们醒醒啊!大白天的,别做梦啊!
咱们聊点实际的好不好啊!
虽然夏景昀和苏元尚说得煞有介事,但是他俩也的确不是神仙,不可能眨眼就想出什么能一下子扳倒一部尚书的妙计,只好先定下来方略,然后各自去搜集信息,制定策略,再行商量。
公孙敬听得一阵无语,都懒得再说什么了,不过是稍稍算计了一下英国公,人家也没有伤筋动骨,你看给他膨胀得,连一部尚书都敢不放在眼里了,就算是六部靠后的礼部,那也不是等闲就可以随意安排的啊!
就在这时,门房领着一个人匆匆进来。
“公子,公孙先生,卫尚书遣人来了。”
公孙敬一看,还真是卫远志的亲随,连忙道:“可是户部出了什么事?”
那人笑了笑,朝着夏景昀深深一揖,“尚书大人晚上宴请关侍郎,遣我来向公子致谢,并请公子放心,户部已尽入掌握,余孽稍后自会清除,并且尚书大人还说了,公子相助之恩,改日他再行登门,亲自致谢。”
公孙敬听懵了,连忙拉着那人,“你说的什么意思?”
那人笑着道:“户部之前有些小问题,让我家尚书大人挺头疼的,没想到夏公子一出手,只一夜之间,便解决了。”
公孙敬僵硬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景昀。
合着你刚才不是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