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夔是最先发现的,就算是这几日接连着奔波,但他的生物钟还是让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醒来。谢夔刚在院子里练完了一套刀法,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动静。
他神色一正,几乎是立马就站在了高处隐蔽的地方,然后,看见了在皇陵外面,有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地朝着文昭帝的陵寝而来。
为首的那人,谢夔认识。
当初在宝城外面,他还与此人交过手,那是裴铮身边跟着的侍卫长。
如今,也是殿前司的指挥使。
那现在来的人是谁,也不用怀疑了。
对于裴铮来皇陵这件事,谢夔并没有觉得有多少意外。
他早就说过,裴铮此人,除了在鹤语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但在其余的大事上,百官都口口称赞。他有心机有手腕,谢夔暗中联系程豫锋的事,可能在之前裴铮还没什么觉察,但今日之后,必然会知道了。
很快,谢夔就回了房间里。
他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鹤语,这几日的赶路,虽说鹤语在路上没有抱怨过半分,但他也知道她肯定是累极了,所以现在外面都天光大亮,鹤语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若是裴铮不来的话,谢夔自然会让鹤语睡到自然醒。
下一刻,谢夔就已经伸手推醒了床上的人。
“殿下,有人来了。”谢夔低声说。
鹤语上一秒中还有些恼恨谢夔吵醒了自己,但在听见谢夔的话时,她下意识地问了句:“谁啊?”
不过不等谢夔回答,鹤语自己就被脑海里划过来的一个想法给惊了一跳,也是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皇兄?”鹤语从床上坐起来,如鸦羽一般的乌黑的发丝铺满了她的肩头,衬得她那张如玉的脸蛋更小了。
当鹤语看见谢夔冲着自己点头时,她眼中的惊讶更甚。
这种时候她当然耽误不得,“你先去藏起来,不要被他看见。”鹤语一边下床,一边推开了谢夔。她脑子里转得很快,自己从朔方来京城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母后从宫中来陵寝,也很正常,毕竟她本来也思念先皇,算不得什么欺骗。但是谢夔就不一样了,他是朔方节度使,没有皇帝的诏令,就跟那些藩王一样,是不能离开朔方,更别说什么无诏回京。若是被裴铮逮住,治他的罪不过是转眼之间。
鹤语此行没有带珍珠和玛瑙,现在也只能自己梳发。
她坐在简陋的梳妆台跟前,上面就只有一巴掌大的铜镜。
就在鹤语拿起发梳的那瞬间,谢夔就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发梳。
鹤语回头,“你怎么还没有走?”她催促道,“等会儿被他看见,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鹤语这是真有些着急了,裴铮不可能拿自己跟母后怎么样,但要拿捏谢夔,却容易多了。
相比于鹤语现在的焦急,谢夔面色看起来正常多了。
他用另一只没有拿着发梳的手将鹤语的脑袋转了过去,然后认真替跟前的人梳发,“着什么急?他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这里。”
鹤语沉默了片刻,“那能一样吗?他知道你在这里,但又没有亲眼看见,你就不承认!”
谢夔被鹤语这听起来无赖的话逗笑,他家殿下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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