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唤了一声。
嵇白首一脸没所谓,反正他也不在意。
感觉聊这么久应该可以交差了,他站起身拍拍衣摆准备要走,宋微尘一看巴不得比他溜得更快,嵇白首却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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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他表情很是有些古怪,“我记得汀风给自己设了斩情禁制,他怎么可能跟你洞房花烛儿女成群?你这前世印记解不了。”
“谁要跟他洞房花……什么!他给自己设了斩情禁制?”
宋微尘隐约回忆起她最初到司尘府时,在他书房看过的一本书上就有这个词,因那禁制狠毒非比寻常,她似乎还留了句劝诫的话在那一页的边角。
“对,他身上有斩情禁制,再不能动心动情,越爱得深发作越严重,会遭禁制反噬散功而死。”
宋微尘想起他好几次在自己面前呕血,想起庄玉衡不时提醒他吃药,还有彼时在洗髓殿和无晴居那四散的金沙物质,她那时还以为是他有隐疾内伤所致。
“嵇叔,你说的反噬散功,是不是会呕血,身上还会散出金沙一样的东西?”
“你见过?”
嵇白首眉头一皱,“那金沙物质就是散功先兆,若全部散尽他就成废人了,到那时经脉逆行,神仙难救。”
宋微尘有些站不稳,摸了椅子坐下。
所以他每次亲近自己,都在忍受巨大的反噬之苦?即便痛苦至极,即便会反噬散功,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待在自己身边?
他怎么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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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一脸失魂落魄,嵇白首有些手足无措,想走又觉得不妥。
“宋微尘,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汀风既瞒着你,肯定是不想你知道了为他担心。”
“嵇叔,斩情禁制能解吗?”
宋微尘忽然像溺水之人看见救生员般的看着嵇白首。
“你也当过司尘,肯定是极其厉害的大人物,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嵇白首很是有些为难,他哪里知道解法,又不能直接把话说死——这小丫头片子万一因此哭闹不休,他在悲画扇那里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去打听,好不好?上界也好,寐界也罢,我保证立即去帮你打听这禁制的解法。”
“但你假装不知道这事儿行不行?除非汀风或者别人告诉你,反正不是从我这里听说的,行不行?尤其是不能让你画扇姐姐知道是我多的嘴……”
在嵇白首的喋喋不休中宋微尘回过神,她做了一个决定。
“嵇叔,我答应你不告诉画扇姐姐,但你也答应我不把桑濮真正的结印之愿告诉别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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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事宋微尘有些记不清了,她脑子里一直在想那斩情禁制。
只知道她跟着庄玉衡又与悲画扇和嵇白首一起待了许久,悲画扇拉着自己不松手,千叮咛万嘱咐常去无念府找她玩,才依依不舍地放他们返程。
“微微,你是不是没有找到桑濮的结印之愿?”
从她看了桑濮的记忆后状态就不对,虽然也跟大家一起笑着应着,却分明神思恍惚,庄玉衡心细如发又怎会不知。
“找到了,只是信息量有点大,我正在权衡利弊。”她强颜欢笑。
“说来听听。”
庄玉衡看她表情有异,心里比她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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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一字伤人伤己,桑濮只求斩情绝爱,从此再不对任何人动心动情。”
宋微尘对庄玉衡撒了个谎。
若她如实相告,墨汀风知道后肯定会不顾散功殒命也要帮她解印,若他因此而死,她必定愧疚终日,无法苟活。
若注定她前世印记无解,那至少可以做点什么让墨汀风与自己保持距离,少受些反噬之苦。
宋微尘心中凄楚,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真是考验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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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真是桑濮的结印之愿?”
庄玉衡一脸审视,宋微尘虽心虚,面上却显得无比笃定。
“你绝不愿斩情断爱的活着。”
庄玉衡表情有些古怪,“你什么性子我自然清楚,若那样活着你宁可去死。”
宋微尘点头如捣蒜。
“没错!所以你看这个印记也不是非解不可。”
“我到底是像块石头一样活着,还是像个活人一样去死?”
“在我来的地方,有个已经过世的大文豪叫莎士比亚,他写过一句话:to be or Not to be,that's the question。意思是,生存还是毁灭,那是个问题。那真的是个大问题……我之所以一直走神,就是在矛盾和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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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微微,你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