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因着瞥见那羽翼,奚昭也得了片刻清醒。
刚刚那是什么
翅膀吗
谁的
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
从哪儿出来的
“小道长,”奚昭沉默一阵,“你是鸟妖”
蔺岐仅回以稍急的喘气声。
倒是羽翼外面传来轻笑。
太崖那漫不经心的声音落在耳畔“曙雀仙一族,在奚姑娘口中也落得和寻常鸟族一般,看来确然不该在月府待着。”
曙雀仙
没听过。
不过虽仅见着一眼,可她也看得出,他的羽翼生得格外漂亮。
流光溢彩,殷红如血。
“小道长,”仅过一瞬,她又觉得头晕目眩,便在黑暗中摸索着蔺岐的脸,“好黑,我什么都瞧不见了。”
说话间,她的指腹落在烫红的耳尖上,划过面颊。
随即被蔺岐一把握住手腕。
他始终沉默着,一个字都没说。
同他的态度一样,掌心也冷,连同着游走在她体内的刺骨寒意,一起熨帖着她的手腕。
可下一瞬,他便缓移起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随后,他牵引着她,使那冰冷冷的指腹按在了自个儿的嘴角边。
“奚昭。”他轻声道,嗓音有些作哑,像是大雾中的一点明亮烛火,帮她指着了正确方向。
奚昭应了声,恍惚间只觉得指尖似有温热湿润的东西扫过。
她俯过身,终于辨明方位,然后落下了切切实实的吻。
蔺岐觉得自己也有些不清醒了。
他起先只是想借此渡些妖气过去,以帮她缓解鬼气入魂之苦。可相贴之下,又经吮碾,竟渐渐没了控制。
扣在身后的胳膊越收越紧,他的气息也变得急促灼烫。
奚昭渐觉回暖,但就在这时,忽感觉被什么东西给拴住了。
她一怔,随后被那力度带得往后一仰。
护在周身的羽翼也被迫散开。
四周重现光明。
奚昭垂头,却见一条妖气化成的绳索系在腰上。
连同两条胳膊,也被紧紧拴缚住。
那绳子缓慢移动,绞缠之下,像极了一条细长的黑蛇,禁锢着她的行动。
她抬了眼睫,偏过脑袋,视线稍移,落在侧后方的太崖身上。
太崖则看着蔺岐。
烛火昏昏,在那张冷玉似的面庞上映出暖色。
平日里见他,多寡淡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也不爱笑。
可现下,他却被欲念生生凿开了情绪。
狭长的凤眸里蕴着淡淡水色,面颊透着薄红,低喘不止。
反观奚昭,除了嘴稍红些,就跟没事人似的。
太崖眯了眯眼,说“玉衡,你不若还做得更过分些。”
真当他不在此处了
蔺岐抿紧了唇,压抑着越发急促的呼吸。
目光落在那紧缚在奚昭身上的绳子,他稍蹙起眉。
冷着声落下质问“师父这是何意。”
太崖就差被他给气笑了。
好徒弟。
当真被哄骗得神志不清了。
他转而看向奚昭,打算先将这蛊惑人心的小骗子给扯下来。
但见她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他忽觉不妙。
刚这么想,奚昭就偏回了头。
“小道长,”她由着绳索乱缠,眼也不眨地看着蔺岐,“现下不能动了,那你再亲一亲我,好么”
蔺岐被她看着,神情未变,心跳却一阵快过一阵。
但现下没有羽翼作挡,终归只倾过身子,万般怜惜地吻了下她的额心。
奚昭眸子一斜,瞟了眼太崖。
太崖屏气凝神,勉强维持着笑。
气不得。
气不得。
六天。
再忍六天。
蔺岐帮奚昭解着那些妖气化成的绳子,又问“奚昭,鬼气已除,现下可好些了”
奚昭点点头。
方才还觉得冻得慌,这会儿好上许多,头也不疼了。
等他解开手臂上的灵索,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赤红羽翼上,抚摸着覆在其上的柔软茸毛。
她没养过鸟,没想到这羽翼摸起来,竟也和虎崽儿的毛差不多。
软和蓬松,手感极好。
“曙雀仙是什么”她问。
“不过普通妖族。”蔺岐散开最后一点妖气,“雨下大了,我送你回”
“等会儿。”太崖顺手拿起把伞,“一道去,走罢。”
奚昭瞥他一眼,疑道“道君什么癖好,这般喜欢看别人亲热”
太崖手一顿。
往常嘴快,这会儿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好半晌,他才笑着道“玉衡方才是为救奚姑娘,情有可原。想必奚姑娘与我一样,皆不会心生误会。”
奚昭懒得跟他拌嘴,拽着蔺岐就往回走。
知道太崖跟在后面,她又拉着他在院门口亲了两回,气得那老狐狸脸都快笑僵了,这才进屋。
等三人都走了,假山处突然探出道人影。
月问星一手扶着假山,她浑身被雨水打得透湿,却仍隔着雨帘,遥遥望着太崖师徒的背影。
良久直等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里,她才低垂下脑袋,眼神空洞。
她嘴里喃喃着什么,忽又抬起手,指腹按在了唇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为何要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