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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没多想,径直看向那着了白袍的。
“薛秉舟,”她问,“信带给知蕴了吗”
之前薛秉舟给她带了封信,说是薛知蕴给她的。
她拆了读过,信上说太崖概已知道她没死,让她行事小心。
她本就没有瞒太崖的意思,只是那会儿有月楚临在,没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
她便回了封信,说是只要月楚临不知晓此事就好,其他人无妨。
眼前的白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点头“送了。”
奚昭往院子外面走“她怎么说”
白衣少年“她说让你去鬼域玩一趟,攀一攀刀山,游一游火海。”
奚昭顿住,狐疑看他。
下一瞬,那白衣少年再忍不住,扬起眉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她肯定分不出咱俩谁是谁”他瞟了眼另一旁穿黑衣的,又看向奚昭,“你可真行,平时是不是仅靠着衣服认人换身衣服竟就认不得了,若我与他是一个性子,那你岂不得每天糊里糊涂地分不清”
奚昭“”
她扫了眼旁边的黑衣少年。
“薛秉舟”
薛秉舟沉默着点头。
这两人够无聊的,平白无故换什么衣服穿啊。
许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薛无赦哼哼两笑“谁让你和薛知蕴都不信我传信这般要紧的事,尽交给薛秉舟做。怎的,怕我把信嚼碎吃了不成”
奚昭乜他“你要有这癖好谁拦得住。”
薛无赦又忍不住大笑,甩着根哭丧棒在她周身打转。
“你这人比那些个鬼差有意思多了。”他问,“怎么样,我学他学得如何我下功夫辛苦钻研过,学秉舟不能光看他的神情如何,这样见效太慢。得日日盯着块石头,待盯得那石头长出张脸来,便算大成了”
奚昭“那你真是够辛苦的,可别把自个儿给累坏了。”
薛秉舟木着张脸扫他一眼,挤出两字“无聊。”
随后又看向奚昭,对她说“知蕴让你万事小心,若有事可随时找她。”
奚昭道了声多谢,又问起另一事“我听说鬼魂也会凝出鬼核,是么”
“自然了。”薛无赦倒着往后走,分外自然地接过话茬,“魂魄游离的时间太久,便也跟那些妖魔一样了。妖魔能结出妖丹魔丹,它们就也有鬼核。”
“那若将鬼核取出来用呢”
薛无赦停住,脸上笑意更甚“我就说嘛,你这人怪有意思,尽提些鬼域不准做的事儿。”
他正欲继续往下说,余光忽瞥见远处树林里一个手握簿册的鬼吏。
薛秉舟也看见了那鬼吏“阴阳司鬼吏。”
“是了,估摸着是薛知蕴又有事找。”薛无赦将哭丧杖背在背上,“你俩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一眼。”
他一走,便跟鸟雀离林似的,陡然没了大半声响。
薛秉舟扫了眼奚昭,忽道“我以为我和兄长不同。”
奚昭还在想着该怎么继续打听鬼核的事,随口应道“肯定啊,你俩就不是一个性子。”
薛秉舟默了瞬,道“你方才没认出来。”
这谁认得出。
他俩的脸本就生得一模一样,若都不笑,就连半点儿区别都没了。
心底这么想,奚昭嘴上却道“一开口说话我就认出来了。”
“方才说过,并未认出。”
奚昭“那多说两句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