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谁”谢青山愕然,缓下的脚步彻底顿住,微微偏过脸,望向靠在自己左肩上的苏九安。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孟庭舟孟老师”
空旷的小道回荡着少年气急的声音。
“我和孟庭舟”谢青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呀”苏九安将埋在男人肩窝上的脸蛋探出一点,眼泪糊在脸上,“孟老师说的,他说快结婚了”
苏九安能感受到,伏在自己身下的男人,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他感知着,有一瞬的僵硬。
如果不是紧接着就听到了男人由压抑到放肆的笑声。
他还以为小叔是哭了呢。
“小叔笑笑什么”他不解,五指抓着谢青山的肩上舒服的衣料,越攥越紧,发达的泪腺也终于消停下来。
“你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谢青山是真的忍不住,越是细想这句话,就越是忍不住笑。
他和孟庭舟结婚
这简直就是荒谬到了极点。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男人摇着头,低低的笑声里多了几分无奈,“小朋友,你的脑袋里一天天的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一阵像是藏着尖刀的寒风席卷而来,苏九安虽然是处于懵圈状态,但身体还是很聪明的往谢青山的背上藏,脸蛋又重新埋进他的肩窝。
笑停的某人,匆匆迈出步伐往车前去。
苏九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车,怎么去的骨伤医院。
大脑断电许久,还在消化刚刚谢青山说的那些话。
“当然不是”。
不是吗
那锅包肉的故事怎么解释
微信名字“”怎么解释
先后在岚大开讲座,最终又合体亮相又怎么解释
还有那些亲密的动作,话语
苏九安将这些“证据证明”一条条陈列在自己的大脑里清点,验证。
反复证实着。
然后反复怀疑着谢青山说的话。
小叔会不会是为了哄自己才这样说的
“啊”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将他混乱的思绪被搅得无法集中。
老医师正在活动着他的脚踝测试。
“嗯还好,膝盖就是磕青了不需要特殊处理,脚踝是扭伤,给你贴个膏药,回去消肿好好休养就行,这一周都少走动”
谢青山“需不需要拍个片”
老医师扭头在操作台上配置着药贴“不用。”
“石膏什么的也不用吗”
“哎呦,这打石膏,不是大炮打蚊子啊。”
谢青山“那要不要验个血什
么的。”
“啧,不用就是扭伤,这点小经验我还是有的。”
老医师的语气听着明显是不耐烦了,男人这才悻悻闭了嘴。
苏九安像是被疼傻了,又像是还没彻底从男人的那几句话里缓过来,只是呆呆坐在木凳上。
男人半蹲下身,替他将为了看膝盖而撩上的裤脚一点点往下翻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
老医师走过来,将黑乎乎的药膏连着绷带一同缠上他的脚踝,包扎固定好后,背手嘱咐着“少走动少活动,平时睡觉的时候可以用枕头书本什么的,把腿抬高。”
“谢谢医生。”苏九安点头,低头看着自己包成一坨的脚踝,有点发愁怎么穿鞋。
谢青山像是知道他在发愁什么,将地上孤零零的那只复古款式的运动鞋捡起“我背你。”
话毕,男人已经蹲在他的眼前,富有力量感的后背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要不我”还是自己走几步
话没能说完,就被谢青山命令般的口吻给打断了,“上来。”
“噢。”
好霸道。
那只能欣然接受了。
苏九安乖乖伏上谢青山的后背,双臂再度搂住他的脖颈“那我来拿鞋。”
男人轻“嗯”一声,将手中的鞋交给他之后,便架住他的大腿往外走。
就这样,他又是被背着上的车。
路上,两人没有多交流,谢青山专心开着车,苏九安呢,专心发着呆。
一直到公寓,男人将他安置在客厅沙发上之后,又忙前忙后的给他换鞋,拿药。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谢青山才坐下来,坐在苏九安身边。
气氛静谧的有些诡异。
“小九同学。”谢青山唤他,语气很正经。
“嗯”苏九安不知道谢青山要说什么,但莫名觉得有点紧张。
“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存在着一些误会,并且这个误会还不小。”
客厅天花板上的顶灯散出护眼色的光,苏九安借着光偷瞄着身边的男人。
谢青山今天换了一副银边镜框的方形眼镜,比较考究的款式和工艺。
但一般人总是不敢带这种方形眼镜的,五官缺陷抑或是气质不符都有可能让整张脸陷入灾难。
但是,架在谢青山的鼻梁上,就显得好像是浑然天成的斯文败类。
苏九安不敢再瞄下去,再瞄下去眼睛就要贴人家脸上了。
“说说吧,为什么以为我要和孟庭舟结婚了。”
“啊”他一下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或者说他还是觉得小叔是要和孟庭舟结婚的。
“小叔,你要结婚的话,真的不用瞒着我,我会我会祝福你的。”祝福这两个字,他
在嘴里含了好久才吐出来。
谢青山简直是苦笑不得。
敢情他给了这么长的时间,让人思考消化
小朋友就思考出来他是骗人的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和孟庭舟要结婚了,小九”他摇着头,那双瑞凤眼笑的弯起来,“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们真不是这样的关系。”
“我我不知道。”苏九安抿唇,紧握住刚刚谢青山递给自己的那杯热水,自己也开始复盘,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坚信小叔和孟庭舟是一对的,“可能是因为李东他分析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话”
“很多很多”
“好,先不管他说了什么,我们先和另一位当事人求证一下,好吧。”谢青山仍在笑,那双凌厉的眉眼都被磨去棱角。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孟庭舟的电话。
早已是深夜。
电话响了许久没被接通。
谢青山并未因此放弃,再度拨通。
铃声重复响了二遍,电话终于接通。
“干蛤啊”
纯正的东北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男人按了免提,所以,这句话可以说是无比清晰响亮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
两面书墙上的每本书,大概都有听到。
“你说说,你是不是要和我结婚了”谢青山酝酿了好久才吐出这句话来。
这问的怪恶心的。
何止是他问的恶心,孟庭舟听着更恶心“有病吧少来恶心我,谢青山你别仗着自己个头大就在这乱叫,我打不过你也高低写首诗,让你千古留名”
“我们什么关系”谢青山听着电话里孟庭舟暴怒的声音,反倒是笑的更放肆了。
“父子关系。”
“这么乖”
“滚犊子”紧接着,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谢青山将手机放下,转眸盯着他“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苏九安刚刚缓过来一点的大脑又开始持续发懵。
大脑在接电的那一刹那,才缓慢的摇了摇头“不觉得了。”
“可是”捂在手心里的热水杯温度渐渐散去,但依然是暖手的。
“可是什么”
“可是李东说的那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苏九安举起玻璃杯,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他说,小叔一直想念的那个做锅包肉的故人就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孟庭舟。”
“不是他。”
“那小叔微信名里的呢”
“怎么了”
“李东说,这个就是孟读音的缩写。”
男人低头,轻笑出声“我不是和你说过,是因为这个长得像山吗”
“你是说过可是我以为你是不好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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