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麟哥儿给的糖!
苏令晚伸手接过,剥了外面的糖纸塞进嘴里,顿时一股橘子香在舌尖蔓延,彻底盖住了汤药的苦涩。
霍延正将药碗放在一旁,回头见她已经很自觉地躺了下去,正要伸手过去替她掖掖被角,却不料苏令晚快他一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了半张脸出来。
因为高热,小脸烧得通红,但眼睛却格外明亮。
此刻,这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霍延正冷笑:“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现在对你毫无兴趣!”
苏令晚也没让着他:“那正好,还请大人日后莫要再来了,我这地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心里有怨,说出来的话也呛人。
果然霍延正沉了脸:“我何时又惹了你?”
苏令晚也不看他:“并未!”
“既如此,何故说话带刺?”
“......”
她该怎么回答?
她能说你都要娶妻了半夜还在我这儿算什么?
还是说你赶紧滚吧我一眼都不想见到你。
什么都不能说,自己没那个身份。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霍延正坐在床边看着她,苏令晚则紧闭双眼不愿看他。
但很快,药效就来了,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感觉自己就像置身在蒸笼里一样,浑身滚烫却大汗淋漓,她渴得要命,感觉自己快要渴死的时候,突然尝到了水的甘甜。
她大口大口地喝着,一滴不剩。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她躺在床上,看着明亮的窗户,脑子像是生了锈一样,半天转不动,还是一片空白。
直到陈知知推门走进来:“晚晚姐,你终于醒了。”
苏令晚转眸看向她,这才缓缓回神:“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
午时?
苏令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但又很快倒了下去。
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就这一下浑身开始冒虚汗。
陈知知赶紧跑过来:“你先别动,程大哥说了你刚退高热,身子虚得很,还得多休息。”
“可我的点心......”
“你昨晚做的点心我已经帮你卖完了,剩下的那些你就别管了,身体要紧,等身体养好了再想挣钱的事。”
苏令晚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我娘熬了点粥,我估摸着你也快醒了就端过来了。”陈知知将枕头靠在一旁,然后扶她靠了上去,“我先喂你吃点粥,程大哥在给你熬药。”
她说着用勺子舀了口粥,喂到苏令晚的嘴边。
苏令晚看着喂到嘴边的白粥,眼眶一酸,差点落了泪。
血脉至亲却比不上近邻。
她病得起不来,住在隔壁的苏母却没来看她一眼,照顾她的却是陈知知和程墉......
苏令晚彻底心寒!
陈知知一边喂她喝粥一边低声说:“晚晚姐,你娘待你可真是心狠,你都病成这样,她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天底下哪有如此心狠的娘?”
苏令晚没说话。
她真的不在乎了!
见她不说话,陈知知又嘀咕了一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她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