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人了!”
不管她怎么喊,四周毫无动静。
苏令晚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跳下麻袋,走到青柚身边,从她身上拿出火折子,转身又爬上麻袋,她点燃火折子,对着地窖口大叫:“再不来人,我就烧死我自己!”
果然,外面有了动静。
很快,头顶的木板被掀开,一个蒙面人走过来,厉声喝道:“叫什么?”
苏令晚一脸平静:“让鬼枭过来!”
对方一怔,“你找他做什么?有事就和我说!”
“你不配!”此刻的苏令晚完全没了惧怕,她想死了就拉倒,省得受这些活罪,“让鬼枭来,不然我就自尽,让他什么也捞不着!”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咣当一声将木板重新扣上,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木板被重新打开,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蹲在地窖口,冷冷地注视着她。
苏令晚毫不畏惧地对上他森冷的眼神,用平静的声音讲条件:“我不会跑!”
对方轻挑眉头没说话。
苏令晚接着道:“我的丫鬟被你挑断了手筋,现在起了高热,我需要大夫替她医治。”
鬼枭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死了与我何干?”
苏令晚看着他,一字一顿:“她若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
鬼枭瞬间不说话了。
苏令晚接着道:“我好好的活着,你才有筹码,我若死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你清楚我在霍延正心里的份量,那你也该清楚他的手段。”
鬼枭眼神一沉:“你威胁我?”
“我在和你谈条件,我的丫鬟也是一条人命,我想让她活着。”
鬼枭看着眼前弱小的女子,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她威胁了。
气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
于是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苏令晚心头一喜,脸上却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异样:“我不想待地窖里……”
“闭嘴!”
鬼枭一头火,他转身吩咐一旁的属下,“将她们弄上来。”
“头儿,这……”
“磨叽什么?快点。”
“是!”
很快梯子放下来,有两人走下来,一人背起青柚一人拽着苏令晚一起出了地窖。
出地窖之后,苏令晚和青柚被带到一个空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好在床上被褥齐全。
她将青柚放在床上,有人送来热水,她想吹凉一杯喂给青柚喝了下去,随后又弄了水,拧干了帕子替青柚擦拭额头和手心。
浑身滚烫的青柚开始说起了胡话。
一会儿叫‘姑娘,快跑。’
一会儿又呢喃地唤着‘云翳……云翳……’
苏令晚一边替她擦拭着一边流泪,这样一直持续到天亮,有人才领着大夫来了。
老大夫仿佛被吓坏了,颤巍巍地伸手替青柚把了脉,也不敢多说什么,开了药方就走了。
药材被送进来,对方丢给她一个炉子和罐子,也不再管她。
苏令晚熬了药,喂青柚喝了下去,又守了她好几个时辰,直到次日下午,青柚才出了汗退了高热。
强撑了许久的苏令晚再也扛不住,一头倒在她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