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言官。
早朝吵成一片,霍延正高坐金銮殿之上,俯视着下面正在谏言的官员,一脸平静地听着他们的激烈言辞。
有官员道:“秦阳王嫡女赵西杳乃前朝赵氏血脉,臣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封一个前朝赵氏为后?这实在不妥!”
此话一出,立马有官员跟着附和:“皇上,皇后乃大任,怎能选赵姓女子?”
韩序出列,毫不留情地反驳:“李大人何意?赵氏女子怎么了?大家可别忘了,秦阳王赵京当初在新皇登基时出了大力,他领着人厮杀为新皇拼出一条血路的时候,你们又在何处躲着瑟瑟发抖?”
此话一出,朝堂顿时无声。
霍延正当初领军入京,的确是赵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为其方便。
此功不可没。
还有人不服气地出了声:“那更不能混淆新皇血脉,若是让赵氏女子当了皇后,日后这后宫岂不是乱了套?”
“乱什么套?”韩序冷笑一声,“怎么?你是在质疑静昭皇太后的威严吗?”
此话一出,那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臣绝非此意!”
他只顾着阻拦赵西杳当皇后,却忘了静昭皇太后恰恰也姓赵。
等他们吵累了,霍延正这才出了声:“此事已定,无商量余地!”
……
婚期一定,苏令晚便被乔南湘拘在府上,那里也不敢让她去了。
赵静昭派了身边的教习嬷嬷来,亲自教她中宫规矩,以及日后当了皇后该学会的手段。
空闲时间,她还得静下来来学绣活。
她之前一门心思扑在自家生意上,没工夫去学,虽说不用她绣凤袍,但一些小的绣活还得她亲自动手。
学规矩累,学手段更累,学绣活更是让她苦不堪言。
这期间,霍延正来见了她几次,苏令晚哭唧唧地扯着他的袖子:“不嫁了行吗?”
霍延正抱着她又是亲又是哄,末了给她揉揉胳膊揉揉腿,说了好多的好话,苏令晚这心里才好受一点。
这一晃,日子就到了七夕。
七夕,也叫乞巧节。
这也是苏令晚入宫前过的最后一个节。
前好几日,霍延正就派了冬安来:“皇上特意交待小的,让您在府上等他,他忙完就过来接您去过节。”
拘在府里这么久都不让出门的苏令晚,也很开心。
终于能出去透透气,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出去,和霍延正一起。
自从婚事定下,赵京对霍延正这个准女婿也宽容了许多。
不管他半夜来还是白日来,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今天这样带她出去过乞巧节,他更是一早就让管家备好马车。
吃过午饭,苏令晚就开始梳妆打扮,七月的京城,天气不冷不热,舒服极了。
青柚将她之前做好的一身衣裙拿了出来:“姑娘今日穿这个吧,这个好看。”
苏令晚看了一眼,翠烟色,倒是挺惹眼。
她今晚不想太扎眼,毕竟是出门在外,于是道:“我还是喜欢那条水青色长裙,上面搭那件玉色的小衫。”
青柚将手里的衣裙放回去,又将她说的这一套拿了出来。
“姑娘穿得太素了,晚上就该穿得明艳一些。”
苏令晚好笑:“穿那么明艳作甚?”
“女为悦己者容,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心爱的姑娘更好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