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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君临的躲闪,林清月没有如往常一般放弃,目光一直盯着他,片刻不移。
许久,君临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还要报仇吗?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我帮你去杀了他。”
看着转移话题的君临,林清月轻轻摇了摇头,双手搭在了君临的脑袋上。
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深情。
“我想清楚了,我的仇人太强太强,终其一生我都没有可能去报这个仇,我知道你有几分功夫,但那个人真的太强太强,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人生苦短,与其徒劳的去想这些无意义的事,去将自己的一辈子耗在这没有希望的复仇上,我更想和你去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去度过这短短的几十年。”
被偏过来的双眼对向了林清月真诚且热烈的目光。
许久许久没有动过情的君临只觉心尖一颤,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做了反应,将人拥入了怀中。
……
云京,金銮殿。
又憔悴了几分的君鼎安费劲的坐正了身子,目光扫向了下方的群臣。
虽然已是病入膏肓,但君鼎安仍维持着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强忍着疼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清晰而有力。
“言爱卿,昨夜的地动,观星台可有观测到结果。”
金銮殿中,一披着暗色星象长袍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星象显示昨夜的地动发生于西北,规模之大世所罕见,只怕是……”
“咳咳咳!!!”
“陛下!!!”
一口鲜血被猛地咳出,龙椅之上的君鼎安只觉眼前一阵恍惚,身子一阵摇晃,差点跌落在地。
一旁的小太监刚想上前,稍稍缓过来了些许的君鼎安就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强忍着病痛重新坐好,君鼎安才再次开口。
声音虽然低上了几分,但依旧清晰而有力。
“传朕旨意,开放两河一带的粮仓,由户部负责。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容有任何差错,确保西北地区的灾民能有个新的居所……”
正当君鼎安条理清晰的下派任务之时,一浑身染血的甲士手持镇北军帅印从大殿外一路冲入了大殿,在群臣困惑的目光中,跪倒在地。
“陛下……镇北军……”
“这位将士,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人,宣太医进殿。”
猛地停下来后,自边疆一路奔波而来的甲士心脏一阵狂跳,只觉好似要跳出来了一般,喉尖的腥甜也愈发激烈。
在朝州发生的一切在昏黑的脑中闪过,意识的最后是那染血的酒杯,刀剑的嘶鸣。
拼着一股执念,甲士用他那早已油尽灯枯的嗓子,说出了最后的话语。
“朝州反了……全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还未说完,甲士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倒在了大殿之上。
彻底没了声息。
大殿内的群臣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整个大殿都哗然了起来。
下一刻,坐在龙椅上的身影猛地向前方栽去,鲜血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
“陛下!陛下……”
“太医呢!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