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之上响起。
“放箭!”
声音落下,许久都没有动静。
传令官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主帅,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衣领猛地被拽住,程礼涨红的脸紧紧对着自己的传令官,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声嘶力竭的吼声在城墙之上响起。
“都聋了吗?我让你们放箭!!!”
被抓住衣袖喷了满脸口水的传令官总算反应了过来,眼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帅,怀揣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将命令传了下去。
最糟糕的命令传遍了城墙,久经战事的士兵双手颤抖的拿起了弓箭,对准了下方。
下一瞬,箭雨落下。
当敌我双方厮杀在一起,唯有真正的神射手方能保证精准的打击。
而这样的人,显然并不多见。
漫天箭雨自城墙之上射下,近乎无差别的打在了军营之中,射在了城墙下方。
射中了漠北的蛮夷,也射中了昔日的战友。
马匹被箭矢射中,蛮人跌落马背,被箭矢贯穿。
刀枪碰撞之际,余人的士兵在厮杀之中被不知自哪而来的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
瞪大了双目,眼睁睁的看着马刀挥下。
鲜血染红了疆场,哀嚎无处不在。
绝望与背叛的哀歌在旷野之上回荡,回荡在城墙之上,回荡在每一名士兵的心里。
这是生者的悲歌,亦是死者的哭泣。
是战场之上最为无助的悲剧。
城墙之上的重炮对准了下方。
无需瞄准,处处都是敌人,呼啸的炮火轰击在了下方,将敌我双方一起吞噬。
毫无精度的重炮根本没有准心可言,炮火落下,生命消逝,仅此而已。
战火仍在蔓延,硝烟在天地之间弥漫。
刀枪碰撞,寒芒乍现。
当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退路之时,总会有那些敢打敢拼的人站出来,带头去拼杀。
同为血肉之躯,一刀之下,谁死谁生,尚无定数。
都是经历过生死危机的老兵,再无退路之时,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朝着敌人挥出了刀剑。
到了这一步,脑中已再无多想。
有的只有一个念头。
砍死眼前的人!
精锐之所以是精锐,在这一刻彻底彰显。
没有因为退路被断,敌人势强而彻底绝望。
当有了足够多的人开始反击之后,整支军队都动了起来。
没有办法组成完整的阵型?
那就几人为阵。
手中的武器丢了?
地上处处是武器。
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谁也不比谁高贵,砍就是了!
从辰时,到夕阳西下,厮杀一直在继续。
倒在城墙之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堆起了尸山血海。
上一瞬,马刀砍向了士兵的脖颈。
下一瞬,大戟贯穿了蛮人的身体。
上一瞬,马匹将士兵撞飞。
下一瞬,长刀砍向了马腿。
有余人武者在战场之上纵横,刀光每每落下,便有蛮人坠于马下。
劈,砍,斩……
长刀之上,一道道豁口出现,卷刃的长刀挥下,被漠北的武者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