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发出最后呐喊的士卒。
这是定北军最后的荣耀,亦是余人的辉煌,是中原永不妥协的意志,是大余真正的脊梁。
……
画面的最后,是那尸山血海之中,在大风之下昂扬的红色帅旗。
……
七月,向漠北称臣的西域诸国在漠北的驱使下参战。
久攻未果,损失同样惨重的漠北大军放弃了攻城的想法,在漠北大汗的指挥下,利用骑兵的机动性,采取围而不攻的打法。
用西域的五十万民兵充当炮灰,杀在了攻城的第一线,日夜骚扰,夜夜不绝。
河州,来自四州的武者同漠北的骑兵在黄土之上展开了第一次碰撞。
万箭齐发,战马嘶鸣。
面对庞大的军阵,面对呼啸的箭雨。
这些武者第一次明白原来个体的力量在战争之中显得如此弱小。
又或者说,他们从来都不是那些高来高去,足以扭转战局的陆地神仙。
相较于一般人,他们只是稍稍能打些罢了,没有那纵横无敌的力量,亦没有那刀枪不入的躯体。
仅一次碰撞,四州联军就死了一千余人。
这还是拾荒老人拼尽全力出手,方才让剩下的人逃出一线生机。
至此,四州武者退守安国关,同当地守军共同作战。
以袭营的方式展开作战。
然漠北以实力为尊,每一位首领皆是实力不弱的武者,大汗身边更有先天安达时刻护卫。
一时之间,大余武者收效甚微,损失惨重。
……
八月上旬,靳州全境失守,裹挟着无数难民,漠北大军杀入武州。
一时之间,武州太守,各级官吏陷入了僵局。
开城门,城必破。
不开城门,难民必死。
这是肮脏无比的阳谋,亦是对人心的折磨。
对余人有了愈发深入的了解后,漠北可汗下令,围城不攻,劫掠富饶的平原一带。
用余人去逼迫余人妥协。
停止屠城,接受投降。
在这最为肮脏的阳谋之中,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或是开城投降,或是死战到底。
无关对错,只在人心。
战火还在蔓延,兵锋直指云京。
距离越来越近。
……
九月,云京。
后山皇陵。
一身形佝偻,皮肤蜷缩,头发稀疏斑白的黄袍老者缓缓从皇陵之中踏出。
御书房中,三人相对而坐。
有感大限将至,大余太祖君相澜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走出了皇陵,想要最后看一眼自己打下的江山。
哪曾想,刚刚踏出皇陵,走在街头,听到的就是各种议论,大有大余随时会覆灭的感觉。
本想拼着自己的残躯,裹挟大余先烈全部的意志,携国运切断君临同澜江联系的君相澜在这一刻犹豫了。
作为昔日的统治者,想到有君临这样能操控澜江的存在,君相澜就日夜不安。
但对生的渴望让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在皇陵之中,看着自己那强大的身躯一点一点苍老,君相澜渐渐也明白了自己的生命已然到了尽头。
最后的最后,他下定了决心,想去再为自己的后辈做一点事——斩断君临同澜江的联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遑论是君临这种能够操控澜江的存在?
大余绝不允许这种随时能毁灭国度的人存在!
但街头的所见所闻让这位开国君主犹豫了,最终他走到了御书房中,想听听当代大余君主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