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方才还一脸柔弱的女子当即便冷下了脸色。
“我夫君身为城门守卫,职责就是守护城中百姓安全,若是遇到歹徒却不敢上前杀敌,那他便也不配留在那样紧要的岗位上!”
女子的慷慨陈词掷地有声:“这位夫人身为女子都能与歹徒英勇周旋,没道理我们家的儿郎就要做个缩头乌龟。”
最早上前推搡的老叟闻言朝地上“呸”了一声:“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儿吴超救了这妇人是事实,别想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见这群人行事如此蛮横,黎晚音与祝时桉也冷下了脸。
“那你们又要如何?”
那人将秦平方才分给他们的钱袋上下颠了两下,面露阴狠之色:“我要这些银两的十倍。”
人群里响起应和之声。
黎晚音眼神定定地注视着闹事的老者,不明白为何方才还沉浸在丧子悲恸里的人怎么会转瞬之间就露出如此贪婪的神色,好像如他所言般给他银钱之后,他就能不再计较自己亲人的死亡一般。
“秦平。”黎晚音突然开口。
“在!”
“劳烦你,把闹事这几人手中的钱袋再收回来。”
“是!”
闹事的几人登时便变了脸色:“你这贱人要做什么?”
“兵部应是已经为你们几家拨了抚恤的银两,”黎晚音冷声道,“既然你们看不上这点小钱,就当我们没来过吧。”
几人不是这些将士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抢走了钱袋。
老叟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当场便要睚眦欲裂地冲上前来:“我跟你——”
江知远在旁心急如焚地转了半天,此刻见这群人竟胆大地想要攻击将军夫人,再也顾不得对方来此前不想暴露身份的嘱咐,当场便高喊出声:“祝将军手下留情——”
黎晚音面前不过两米远的空地上,几人维持着要冲上前来殴打他们的动作僵在了原地,脸上惧是惊恐的表情。
【祝将军??】
【是前阵子才回京的那个祝将军??】
江知远长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了几名老者的身前,提袍便跪在了地上:“下官斗胆,还请将军勿与这些人计较......”
江知远越说声音越低,似是也觉得这样的请求有些难以启齿。
祝时桉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看向了黎晚音,眉梢微微一挑,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黎晚音眼神冷冷地扫过跪成一片的几人,随后转向那对母子,温和道:“夫人家中可有足以生存的活计?”
女子被问中了心事,神情有些许落寞。
【若是接些女红的活计,应该是够平日里的开销,只是觉儿的私塾怕是再去不成了.....】
她心里虽是如此作想,面上却是柔声回道:“有的。”
黎晚音将秦平收回的几个钱袋一股脑都交到了女子手中,还随手解下了自己系在腰间的玉饰:“将军府的位置应该很好打听,日后银两不够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千万别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女子一愣,想推诿却不得不承认黎晚音说的没错。
她确实需要这笔钱。
宴觉的学习能力那样强,私塾的教习先生几次都说他将来定能考取功名,若是让他因为钱财而错失了大好的前程......
她自己都会埋怨自己的。
可这钱,她不该要。
黎晚音将女子的全部想法都听了个真切,刚想开口再做一番劝说,就见宴觉一把将女子手中的钱袋抢过,接着又塞回了自己手中。
“这钱我们不能收,”说完,他动作利落地冲两人磕了个头,“但晏觉有一事想请求夫人。”
他的眼神中满是坚毅:“我想进祝将军的军营当个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