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和自寻死路又有什么区别。
方景淮闻言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即席卷全身。
他承认他今日的举动难免有些狗急跳墙,但这计划不说有多万全,他也是精心谋划过的!
首先,这宫女是由池心舟的人出面收买的,且负责接触那人还用上了他们大晟特有的人皮面具,就算此人之后被审,也断不会牵扯到自己头上。
其次,今日宫中人员混杂,太子的心神要被多方分散,那小小的蛊虫毫不起眼,若是找准时机,很难被他发现。
且那蛊虫很像寻常的飞虫,即便发现了,也会让人以为是不小心掉落其中,多半也会被他遮掩过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竟不光如此警觉,还直接将此事闹大,还让南桑国国主亲自来查看了!
就不怕有损于大渊国的国面吗?!
方景意瞳孔紧缩,鼻翼翁张。
要说他今日唯一的败笔,就是那吞服了母蛊之人,也在寿宴的应邀之列。
方景意藏于桌下的手缓缓握拳,像是想要从中汲取勇气。
没事的。
他早就已经打听过了,即便是亲自培育出此蛊的南桑国,也没有办法在茫茫人海中,将吞服了母蛊之人给揪出来——
“吾有一法,可将那吞服了母蛊之人寻出!”南桑国国主扬声道。
噗——
这段话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记重拳,迎头就向方景意的身上胡乱击去,打得他头晕眼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摇晃的身形当即便引起了方景淮的注意。
“景意,”方景淮站在原地,目露关切,“你可还好?”
方景意勉强回过神的同时,也在心底吐出了数句脏话。
装什么兄友弟恭呢?!
若是真关心他的状况,又怎会那般安稳地站在原地,连脚尖都不曾转动方向?!
还不是看他神色不对,想要让父皇也注意到他的脸色,继而引起父皇的怀疑?!
方景意干脆愤恨抬头,咬牙切齿道:“竟然有人胆敢谋害我朝太子,今日若是能将下蛊之人揪出,我定要将那人大卸八块!”
方景淮唇角勾笑,目露宽慰:“真巧,皇兄也是这般作想的。”
“好了,”承泽帝道,“元思,你怎么说。”
盛元思,南桑国国主。
盛元思已经从胆颤的状态之中回神,神志清明之下,思绪也更为清晰。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就从脖颈之间摘下一条细链。
“陛下,这便是驱动母蛊的哨子,只需照着特定的旋律吹响,便能将吞服了母蛊之人找出。”
至于那吞服了母蛊的人会受到怎样抓心挠肝的折磨,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更何况,那人明显就是奔着诬陷他们南桑国而来的,他也不必顾虑对方的感受。
承泽帝点点头:“那便辛苦元思了。”
盛元思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后便开始吹动哨子。
那哨声呕哑嘲哳,不少人都当场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样的环境中,那骤然响起的,撕心裂肺般的嚎叫便尤为明显。
“啊!!!!快停下!!!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