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母亲休闲和劳动的地方,以前在老家她就喜欢养花,只是那时候家里穷,只能养一些很普通的花,什么美人蕉,什么棋盘花,牵牛花和一些山上采回来的不知名的野花,现在却不一样了,鲜花在特区已经形成产业,有专门的花市和花店,各种花母亲只要觉得新奇都会买回来自己养一下,当然有成功也有失败,不过家里的经济条件已经允许她有足够的试错机会,收获就是过程让母亲觉得生活很充实,结果就是家里鲜花灿烂,楼顶生机盎然,一家人站在楼顶,楼顶的凉亭这里是通了电来的,因为之前改造的时候把4、5、6楼改成了楼中楼的结构,安装了电梯,电梯的主机就得装在楼顶相应的位置,位置靠近整个楼顶的边上,又做了一些美化处理,对楼顶的风景没有丝毫的影响。凉亭这里取电也就特别方便了,凉亭的顶上有照明灯具,凉亭的柱子上也有隐藏的插板,夏天在凉亭乘凉的时候还可以吹风扇,郑云龙现在一家人就在凉亭这里,或坐或站,看着远处冒着黑烟的地方,一家人都在轻松的闲谈着,仿佛那就是别人家的事,他们就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还真别说,下楼去而复返的父亲还真的端上来了一大盘切好的西瓜,让正在感叹吃瓜群众的郑云龙心里也不由得一笑,就在大家把西瓜拿到手里的时候,只听又一声惊天的巨响,下午2点27分,蘑菇云再次腾空而起,半空中冒出一个黑色的大火球,从远处扑过来一阵劲风,这就是所谓的冲击波,冲击波还是很大的,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郑云龙都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且不远处还听到了窗户玻璃破裂甚至掉落的声音,郑云龙家里的窗户却没受到一点点影响,只是站在楼顶的几个女人,还是有一点受到惊吓的感觉。外婆看起来还好,主要是她半躺在躺椅上,躺椅是那种摇摇椅,本来就在弟弟郑云昭手上用力的情况下轻微的摇晃,所以没看出外婆有什么动作表示,只是有一声惊呼,可能有爆炸声音的掩护,惊呼声显得并不突出,母亲却有点脸色发白,拉着父亲的手臂,身体还躲在父亲的身后,陆婷没有动,郑云龙只感觉到她抱着自己手臂的手紧了一下,妹妹拉着陆婷的手,也没有明显的动作,只是嘴里叫出了妈呀两字,家里的几个男人还是很合格的,没有谁表现出特别异常的举动,就连啃西瓜的节奏都没有多少的改变,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郑云龙的心反而更加平静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重生者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他也是改变不了的,他不是那种超级大能的重生者,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独善其身很容易,兼济天下却是很困难的,能够凭自己的一点先知先觉,照顾到自己的身边人就很不错了,不要把自己的理想搞得那么大,不要梦想自己就是拯救世界的超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这场危险品仓库大爆炸的新闻铺天盖地,成了普通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除了政府的新闻报道,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人们争相描述着各自的消息和见闻,以显示着自己的不凡和相关单位有人的背景,把内部消息说出来的同时,还要强调别人不要随便乱传,刚开始还比较正常,到后来越传越离谱,就连殖民国家不甘心港岛被轻松的收回,派人来特区搞破坏的谣言都传出来了。不过时间持续的也不长,这就是一个新闻热点,热过了就会慢慢的降温,不过就是由于这个新闻热点,反而把乔永军案件的消息完全掩盖了,半个多月之后,乔永军原来租的那两栋楼又开了新的私人旅店,还是继续着原来的业务,一切都在继续,郑云龙也改变不了什么,就连家族成员的命运,他都没有能力去改变。
1993年9月2号。堂兄郑云勇的家里还是传来了噩耗,他的老婆,那个名字叫蒲银华的嫂子去世了,是喝农药自杀的,喝药的时间应该是9月1号的晚上,因为9月1号晚上她给两个小孩子做了晚饭,吃了晚饭之后还把两个小孩子哄睡了,到第2天早上,大的那个小孩子要去学校报名,原计划由她的父亲,也就是小孩子的外公送小孩子去学校,她父亲来家里接小孩子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死在了客厅的椅子上。接到家里噩耗的堂兄郑云勇只得回家奔丧,同行的还有伯父和伯母,堂弟郑云轩不用亲自回去,他只是作为司机送他们到机场,现在坐飞机回家也很方便,他们一行走了之后,留下郑云龙在办公室里独自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