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这时候否认,又未免有些欲盖弥彰。
所以她看似随意地“嗯”了一声。
“和他吵架,让你这么低落么?”
白枝:“你哪里看出来我低落。”
陆皓撵了撵手里的蛋糕沫。
“你刚刚那个眼神,”
“之前,从没有在你眼睛里出现过。”
那样阴郁的眼神,是属于周淙也的。
所谓夫妻相,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神态,甚至面部走向,都会越来越像。
一个人阴郁,连带着,另一个人,也会被阴影笼罩。
白枝顿了一秒,道:“其实你不用费这么大心思在我们身上。”
陆皓首接忽略了她和周淙也的那句“我们”。
陆皓:“昨晚我其实是去那里给你送东西。”
“没送成,现在给你,不知道你还用得上用不上。”
白枝其实猜到了。
上次他拖着病和伤去找俞老。
他但凡下定决心做的事,大概也没有做不到的。
所以当陆皓拿着俞老刻印的那个东西在白枝面前时,白枝一点也不稀奇。
陆皓模样随意:“虽然你说不需要,可我还是想替你做。”
虽然己经用不上了,但是白枝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这不仅是他的一番善意,也是俞老对她的一番心意。
心意,千金重。
白枝将那枚印章放在手心。只觉得沉甸甸的。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
“我会把,这个,送给京北的同事,让他们试试看,能不能再把利兹夫人请回来。”
言外之意,就是谢谢他的好意。
但,这件事,现在也不是她负责的了。
她算是停职的状态。
陆皓一顿,然后说了一声“嗯”。
白枝在纠结需不需要说一声谢谢。
不过她还没有纠结好,陆皓就己经走了。
白枝回过神来,陆皓己经走了几步远。
他孤身走在田野当中,背影看起来很自在。
少年的身影,和这暮色西合的山野莫名非常契合。
竟然,还有几分松快的观感。
白枝看着他轻快的脚步,越去越远,惊起田里在吃谷物的几只飞鸟。
那轻快在这一秒忽然消失。
大概是他也同时想到了什么,少年身形一顿。
太阳跌下山头去,猛地整个天地一下就暗了下去。
就是那一秒,白枝感到非常地不安。
她忽然想起一幅世界名画。
《麦田上的鸦群》。
梵高的绝笔作。
在完成这幅画后两个月,他举枪自尽。
画中,就是与之非常相似的画面。
挣扎的道路,像摊开的手脚,延伸到远方。愤然而起的乌鸦。犹如被枪声惊吓。
白枝几乎下意识就对陆皓张口喊道:“陆皓?”
陆皓没转身,但是身形顿住。
白枝试探性向前走一步。
试探地问他。
“你……”
“喜欢这里吗?”
虽然说不清道不明。
但白枝就是觉得,他好像还挺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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